先是府内下人,对她爱答不理,态度冷淡。
然后是孟祈玉,一见了她,便挖苦起来。
“哟,这不是宋大小姐么?”
“我可记得你曾说过,今生今世,不入孟府。”
“怎么这么快便忘了自己说的话,眼巴巴地跟着楚盈姐姐来了?”
宋轻瓷淡淡一笑。
她确实说过。
但说到便要做到么,能屈能伸,才是女中豪杰。
一旁的孟祈年听了这话,俊脸微沉,呵斥起了孟祈玉。
“祈玉,你在胡说什么,还不向轻瓷道歉?”
孟祈玉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反倒是宋楚盈,嗔怪地看了孟祈年一眼,又对孟祈玉说道。
“祈玉,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
“姐姐便是妾室,也是你长辈。你这般说她,若是被外人听见,只怕要以为咱们不和呢。”
她说着,上前挽住孟祈玉的手,将腕间的一个玉镯套到了她手上,笑着说道。
“给我个面子,别和姐姐一般计较,可好?”
孟祈玉得了玉镯,很快便眉开眼笑起来了,亲热地挽住了宋楚盈的手,甜甜地说道。
“我听楚盈姐姐的。”
说罢,看了宋轻瓷一眼,轻哼一声,拉着宋楚盈往里去了。
孟祈年有些歉疚地看着宋轻瓷。
“轻瓷,祈玉她是小孩子心性,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宋轻瓷“嗯”了一声,没有说话,抬脚往里走去。
孟祈玉什么性子,她比孟祈年更清楚。
哪是小孩子心性,不过是贪婪无耻,见利忘义罢了。
很快便见到了余舒媛。
余舒舒媛对宋轻瓷态度很淡。
前两次宋轻瓷当众怼她,这些时日行事又乖张孟浪,丝毫不像大家闺秀,余舒媛对她早没了好感。
但大庭广众之下,她又不好向宋轻瓷甩脸子,便一直维持着生疏客气的态度。
转头,却是看着拉着宋楚盈的手,满脸慈爱,态度亲昵,仿若亲生母女。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在区别对待。
宋轻瓷早就看穿了孟家人的嘴脸,对此并不觉得伤心。
今日,她便只当自己是客人,来孟府赏菊。
宋轻瓷跟着孟家人来到后院。
院里,已有不少年轻男女,一边品茗谈笑,一边欣赏开得正盛的菊花。
见到宋轻瓷随着孟家人进来,院中静了一霎。
宋轻瓷一月前于成亲当日被山贼掳去一事,早就在余州城传得沸沸扬扬。
她出事后,宋家、孟家、官府都派了人去找,但整整一月都未得她的消息。
这一月中,宋父思虑过度病逝,宋家大房幼子走失,众人都无限叹惋。
谁知几日前,宋轻瓷竟带着丫鬟回府,并很快找回走失的二弟,又是滴血验亲,又是查找父亲死因,桩桩件件传扬甚广。
可以说,近一月里,宋轻瓷是整个余州城最知名的人物。
莫说余州官商阶层,便是寻常百姓,提起她也会叹一句“她真惨”。
自然,宋回回府宴上,孟家和宋家人共同宣告的事,也已人尽皆知。
对于孟祈年要另娶宋楚盈为妻,宋轻瓷只能携双倍嫁妆做妾之事,众人已觉惊诧。
此刻见3人同时出现,宋楚盈和宋轻瓷还一左一右,跟在孟祈年身旁,如何不让人意外。
片刻后,有贵女轻笑出声,当着她的面挖苦起来。
“宋大小姐真是好兴致,父亲尸骨未寒,还有兴致出来参加赏菊宴。”
“之前还说他们父慈女孝?这算什么孝女?莫不是笑话的笑?”
“父亲死了便死了,不赶紧抓住原来的婆家,怕是这辈子都没人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