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端王又在沁春楼设宴,为宁王接风洗尘。
宴上,宁王出其不意,拿出了此前余州城富户的捐款清单,扬言要与端王共掌这些捐款,协同剿匪。
端王脸色铁青。
余州城富户们见此情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宁王再让他们捐款。
好在端王很快恢复了神色,答应与宁王共同支配这些捐款,合力剿匪。
宋轻瓷隔天去许府见许知祥,听到这个消息,粲然一笑。
“宁王倒是聪明,只怕端王气得昨夜都睡不好觉。”
自己辛辛苦苦不要脸面逼迫余州城富户拿出捐款,宁王一来,便要与他共享,拿走一半,任是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许知祥笑着点头:“端王昨晚在宴上便沉了脸色,生生将手中的酒杯捏碎。”
宋轻瓷心下颇觉痛快。
“现在宁王来了,日日盯着他,剿匪之事,想必他也不能再拖了。”
许知祥抚着下巴,眉眼间都带着笑意。
数日前,他便给上峰陆明礼去函,请求调兵剿匪。
陆明礼拖了几日才回他,说上面同意剿匪,他在安排调兵。
现在安王都来了余州好几日了,他日日催问调兵进度,陆明礼都说在安排中。
他请求端王帮忙催促,端王却以大批兵士进驻余州,需要妥善安排粮草,得等他筹备足够的银钱。
现在银钱筹够了,端王不再托辞,可陆明礼调的兵还在路上。
“若非端王拖延,那些山贼想必早就剿杀干净了。”
宋轻瓷叹了口气。
“端王大张旗鼓来到余州,那些山贼听闻消息,只怕不是躲藏起来,便是逃往他处了。”
不能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她心中实在是恨。
此时,下人来报,宁王和端王来了府中,想要见许知祥。
眼见许知祥要走,宋轻瓷叫住他。
“大人,我想与你一起见他们。”
许知祥犹豫片刻,带着她一起去前厅见宁王和端王。
宁王和端王年纪相仿,都是二十四五岁的模样,长相都很清俊,气质也矜贵,带着皇家的威严。
只不过宁王好色,眉眼间带着几分酒色财气,身体看着也有些虚。
端王重利,眉眼间带着精明之气,目光锐利。
看到宋轻瓷随许知祥一起出来,宁王双眼一亮,眼中闪过惊艳,端王面上则是讶异。
“宋姑娘怎会在许大人府上?”
宋轻瓷认真地回道:“我这两日又想起一些线索,特来告知大人。”
宁王询问了一番,知晓了宋轻瓷的身份和遭遇,心下颇为怜惜。
“宋姑娘受苦了,本王与王弟今日来,便是要与许大人商量剿匪进度。”
端王仍是那番说辞。
“本王日日催促陆巡抚,集结的兵士正在来往余州的路上,大约还有两三日路程。”
宋轻瓷与许知祥对看一眼。
巡抚所在的应州与余州距离并不远,也就三五天的路程,这群兵士赶了几日,还有两三日路程,显然是在故意拖延。
宋轻瓷心中气愤,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
宁王勾唇一笑。
“果然王弟没上过战场,不知兵贵神速的道理,幸好本王出京前已向父皇求得旨意,可就近调兵协助剿匪。”
“正好本王的舅舅就在邻市驻扎,本王入余州之前已向他传递消息,他明日便会带兵赶来余州。”
“咱们这两日部署协商好,后日便可带兵进山剿匪。”
他看向端王,满脸笑意:“王弟可与陆巡抚说一声,让他调集的兵士原路返回。余州城剿匪之事,无需他们协助了。”
许知祥和宋轻瓷心下都是一喜。
宁王调集的兵入了余州,接下来余州城怕是要乱成一锅粥。
宋轻瓷不介意让情况再乱一些。
“王爷为剿匪殚精竭虑,轻瓷实在感佩,愿捐银五万两,协助安顿这些剿匪的兵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