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神被抵在桌前,一只手猛地伸出,盖住桌面一朵桃花,随即攥紧,光洁的手背青筋凸起,仍止不住随桌晃动。
“小鱼……”他抓着桌沿,几乎快承受不住向前倒去,“嗯……”
贺兰破环在他腰间的手略一用力,从后头抱紧了些,二人胸背相贴,祝神蹙眉,难捱似的喘了口气——仿佛身下滚烫又进了一寸。
他收回手,揉碎的花瓣从指缝泻出,随后握住腰间那只小臂:“够了……”
贺兰破偏头,一口咬住他的侧颈。
祝神轻轻闷哼,却没躲。
颈侧轻微的疼痛感不过一瞬,贺兰破到底舍不得用力下嘴,可身下的肆掠却截然相反。
祝神腿间已是几股清浊,此时早就脱了力气,低垂着头,一任贺兰破揽着,未束的长发散落侧颊,光听见低绵的呻吟,瞧不清神情。
他今日没穿那身孔雀色罗袍,倒披着贺兰破的缎面睡衣——有些长,但不影响,反正已经滑下去,挂到手腕上了。
披散的头发几乎遮住了祝神的腰,露出的那点瘦削的肩头和肩胛骨上也尽是咬痕。不深,没见血,但足够留几天牙印。
祝神在贺兰破怀里难耐地动了动。
他叫过几场,嗓子已然哑了,平日见不到几分血色的脸和嘴唇也因为白天几场接连的床事浮起靡靡艳色。这会儿还能有反应,算是强弩之末,登达极限了。
贺兰破挟制着,叫祝神逼近极点时连身体也蜷缩不得,只直挺挺被按在怀里,高高仰着脖子,什么也想不得,连着额前的汗,眼角的水,和喉间绵长的低吟,一块儿颤栗着,从这个单薄的身体里流淌出去。
他在余韵里喘着气,似乎连头发丝都还在发麻。
祝神感觉自己湿透,浸在大片水汽里,那样的水包裹他,压得他睫毛也快滴下汗来,沉沉地睁不开眼,只能闻到自己浑身全是贺兰破的气息。
今天再不行了。
他向下摸着,摸到贺兰破还在他身体里坚挺滚烫,便换了口气,转过身,靠在桌沿,安抚一般,抱住贺兰破的腰,缓缓用手替贺兰破纾解。
贺兰破只盯着他,起先还一动不动,祝神使了点巧,忽听头顶抑制不住喘了一声,接着就被扑进他怀里的贺兰破埋了颈窝。
他抚上贺兰破后脑,放在二人身下的那只手覆盖上另一个温热的掌心。
贺兰破牵引着祝神,在祝神颈间舔咬得愈发用力。
没吃过奶的孩子是这样,祝神闭上眼,一边强迫自己忽略手上的灼热感,一边想——总要在嘴上弥补自己。
等人埋够了,祝神手也酸了,从小臂到手心也脏了个彻底。
他把手从贺兰破的织银马面下抽出来,理了理褶子,眼前的人衣衫便恢复了一丝不苟的模样。
贺兰破抬起脸,眉眼一如既往的冷峻,只唇畔一点不属于他的水渍和耳根尚未褪却的嫣红证明这三个时辰拉着祝神不依不饶的人确实是他没错。
他拉起祝神后背的衣裳,正要给人穿上,却被躲开。
祝神不穿:“热。”
贺兰破顿了顿:一,二,三,四,五。
不热了。
然后给祝神穿上。
祝神:“……”
有条不紊地给祝神穿好衣裳,贺兰破蹲下身,去解祝神大腿和脚踝的镣铐。
脚环和腿环内环垫了一层柔软兽皮,相连的两根金链子缠作一股,另一端锁在床头的柱子上。
这是祝神被关在一帘风月的第四十天。
他光脚站了很久,此时脚底已经很凉,脚背上蓝紫色的青筋也衬得他皮肤多了层冷色。
贺兰破解着铐子,忽瞥见祝神脚背,目光一滞,又不动声色移开。
祝神也瞧见了,故意逗他似的,抬起脚朝贺兰破脸上蹭。脚背擦过贺兰破线条分明的下颌,却没趁机擦去那上面滴落的白精。
“谁的?”祝神双手撑着桌沿,低头笑着问,“我的,还是贺兰小公子的?”
贺兰破不理他,开了他脚腕的铐子转而抬头去开他大腿的。
腿内景况一览无余,贺兰破本想装作视若无睹,到底还是没忍住从桌上摸了帕子替祝神擦干净。
祝神嘴上又犯浑:“何苦擦?反正入夜也要脏的。”
话没说完,腿环“咔哒”打开,贺兰破起身,拦腰将他抱了起来,朝东侧浴房而去。
祝神习以为常,窝在贺兰破双臂,胳膊搭上贺兰破后肩,懒洋洋叹了口气:“捡个弟弟就是好,苟且完都能脚不沾地去洗澡。”
“……”
贺兰破对他这些刻薄话早已练就一身铜墙铁壁,任你滔滔不绝,我自无动于衷。
路过门前,方见一院桃花繁华得遮了远处云山头,园中春光大好。
祝神眼珠子一转:“若是何时能放我下山去走走就更好……”
“你哪也不去。”贺兰破终于开口。
虽是意料之中的答案,祝神到底不甘心,收了笑,试图说服道:“小鱼……”
“祝神,我说了,你哪也不去。”
贺兰破垂下眼来,身侧夕阳入室,他的五官在面容上自成光影。这般凌厉似天工雕琢的眉眼,此刻冷冷看着祝神,神色间毫无让人商量的余地:“同样的话,别让我说第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