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赵玉锦抬头看向她。
他和赵玉真虽然不是出于一个母亲,可自从赵玉锦有记忆以来他们便一起长大。赵玉真比他大七岁,从小对他虽然说不上多好,像别人家姐姐一样温柔耐心,可毕竟两人一起长大,还是多少有点感情。
赵玉锦想从她下手。
赵玉真抬了抬手,语气冷淡的打断他的话:“我先给爸交文件,有什么话,等我出来再说。”
赵玉锦只好憋住。
想他多么肆意妄为一个公子哥,赵玉真的话从来没怎么听过,可如今为了何曼,也不得不耐下性子来在外面等她。
好在赵玉真进去没一会儿便出来了,她脸上的表情和进去时一样,赵玉锦看不出什么来。
“说吧。”赵玉锦端着一杯咖啡坐下来,挑了一下眉毛,似笑非笑的看着赵玉锦:“什么事?”
赵玉锦难得局促,他向来在赵玉真面前为所欲为,这还是第一次低头。
“姐,我想娶何曼。”
“唔,”听了他这句话,赵玉锦低头喝了口咖啡:“娶啊,谁拦你?”
“可是爸妈不同意。”赵玉锦咬了咬牙,他清楚父亲一言既出绝不反悔,他当年都能让自己心爱的人做一辈子的情妇,甚至在她重病去世时镇定的在外开会,赵玉锦的事他肯定不会松口。
如今,也只有霍华亭提出的要求,他能想一想办法了。
赵玉锦低下头,将霍华亭提出的两个要求告诉赵玉真,随即抬头急切道:“姐,你也是女人,你应该能感同身受的,曼曼她为我生了一个女儿,又在我身上浪费这么长时间,我真的不能——”
他不能不娶她。
过年时何家人句句质问的话,何母说如果他给不起何曼未来,就尽快和她分手。
何曼不再抱有期待的目光,一切都让赵玉锦觉得愧疚。
他实在太对不起她了,娶她是他唯一能做的,起码他可以用婚姻补偿她。
赵玉真对他前半句话嗤之以鼻,她对于何曼不是没有过善心,别的女人撞见自己老公养在外面的女人,不说上去一巴掌,起码肯定是没好脸色的。
可她好歹还劝过她,只不过是何曼自己太蠢,没有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如今赵玉锦拿她们都是女人来哄她,根本哄不住赵玉真。
不过他的后半句却实在让她心头一动。
也许正是因为何曼和她的母亲经历相似,她才会在赵家见何曼时说出那番话。
那些话与其说是对何曼说,不如说在对自己已经去世的母亲说。
女人啊,多么可怜又可笑的生物,从小接受的是爱的教育,比起竞争和抢夺,她们更相信爱与和平。
可那些男人才不是那样想的,他们争抢,掠夺,最后用抢来的东西随便施舍一点给女人,哄的她们甘心为他们生儿育女。
多愚蠢。
想起那个愚蠢的女人,赵玉真心头一阵刺痛。
在亲眼看着她在病床上咽气,甚至在咽气的前一秒,还在苦苦地等着那个男人时,她便说过,自己绝对不会像她一样。
赵玉真的沉默给了赵玉锦一点期望,他恳切的请求道:“我不会像母亲那样要求你放弃继承股份,我只是想请你帮忙。”
赵玉真终究还是轻抬眼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