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清雨一翻身压在他身上,问:“长官,你要两年里都和我见半个小时的面吗,半个小时什么都做不了,我不想。”
“你想见到我吗?”他又问。
赫琮山手一顿,神情有轻微变化。
“这样不好吗?你每天都可以见到我。”伏在他身上的人慢悠悠说,“长官。”
一秒,两秒。赫琮山瞳仁闪过一线冷沉的光,他手上力道变重,问:“仅仅因为这个,所以你提交报名表?”
瞿清雨笑起来,轻柔:“当然不是,长官。守着一间诊所过下半辈子很无聊,我想做什么跟你无关,我有自己的目标和决心。”
赫琮山扯唇:“哦?”
瞿清雨发觉他情绪瞬间下落,甚至极低。在他看来赫琮山不该是这样的反应,至少不该不高兴。
“你不高兴吗?”他问。
赫琮山看了他一会儿:“报名表什么时候交的?”
瞿清雨:“……休假前。”
赫琮山淡淡:“我问过你想干什么。”
——我问你想干什么,你告诉我你留在诊所。
他抬起眼睛那一刹那目光异常锋利,直指问题核心:“你对我说谎。”
瞿清雨:“……长官。”
赫琮山面无表情,他半垂着眼皮,这么看人压迫感很重:“打算等我发现?”
瞿清雨下意识摇头。
他似乎犯了错。
他有限的人生经历里还没有和别人保持过这么亲密的关系,他惹了赫琮山生气,要怎么办呢,他不知道。
赫琮山一把抓住他朝自己身下摸的手。
手腕被钳制,瞿清雨半仰起头看他,他趴在自己身上,宽大领口遮挡作用几等于无。锁骨瘦削,腰也纤细。睫毛颤动的频率短而快,赫琮山心尖上落了一片羽毛,又轻又痒。
抱起来就那么一点重量,皮肉连着单薄的骨。看起来胆子大,其实很害怕。
瞿清雨手挣动,赫琮山将他两手都控制住,他又有点儿不知所措了。
他冰凉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上床吗?长官。”
赫琮山:“……下来。”
瞿清雨和他对峙,天真直白又引诱:“真的不吗?”
“……”
赫琮山抽了口气,他心脏跳得很快,沉稳有力,一下又一下,撞击在鼓膜上。
赫琮山口吻跟着陷落在柔软深夜中,上校不那么擅长表达情感,但逻辑很清晰,直来直去:“以一名长官的身份,我乐于见到你提交报名表。以其他身份,我想阻止你。”
“营地生活枯燥,训练艰苦危险,不管你能不能通过考核,我都心惊胆战。”
瞿清雨微微一怔,蓝眼睛睁大了。
赫琮山声音温和下来:“我没有干涉你选择的权利,想做什么去做。如果在那之前你愿意告诉我,我会很高兴。”
上校并不习惯事情脱离掌控,但偶尔的时候,他愿意在爱里放弃一些刻在Alpha骨子里的东西。正如他没有让那间诊所意外倒塌。
瞿清雨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向他保证:“没有下次。”然后手又往下滑。
——他似乎认为这样能解决问题。
赫琮山没有制止他的动作,头顶灯光明亮,瞿清雨听见Alpha很轻的一声叹息。
上校问他:“要干什么?”
瞿清雨手指蜷缩了一下,他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美丽,赫琮山见过,深刻脑海中。
瞿清雨顿住,停下一切动作。
Alpha抚摸他柔软的额发,嗓音沉稳而有力:“有一件事。”
“我是爱你和你在一起,不是为了发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