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略闻声,亦是自知失言,微微欠身,却继续沉声道:“我皇登基十载,无暴政克税,无大兴土木,可国库依旧空虚,是何为?”
“当是天下之财,尽入世家豪族,如是盛世但也无妨,可值内忧外患之际,其定不可独善其身,摇摆不定!”
一番直白不过的言语,在这中小朝会也算不得冒失,可最后的“摇摆不定”,却是大有深意!
便是本欲反驳的苏大参,亦是眉头紧皱!
心中不知这位大相公是要何为?
调兵甲?
所钱粮?
为何又将矛头指向世家豪族,便是此时掀桌子,亦不是最佳时机啊!
脑中回想起方才“三成”的言语,虽然不可直接答应,可略微还价,探其口风,再行思量,亦是不迟!
然,方要言语之际,耳畔再次传来前者声音!
“正值危难之际,方才知晓谁人是忠君爱国,疏财好义之辈!”
“今冬北地有一商贾,听闻虞水之畔战事惨烈,便捐送银钱三百万两,以此抚恤犒赏北地边军!”
苏载闻声,心头更是不解,
“那依大相公的意思,不纳捐者,便是麻木不仁的奸滑之辈?”
裴景略面露冷笑,并未直接回答,继而平静道:“此一时,彼一时!”
“对于一些摇摆不定者,定要用非常之法,否则此消彼长,祸害之甚远,不可想象!”
一语双关,扣上一顶动摇江山根本的帽子,瞬时将苏载怼的哑口无言!
尤其是那句“此消彼长”,着实刺耳
身为清流之属的御史大夫,对于世家豪门的骄奢行径可谓深恶痛绝!
李纲微微点头,甚是认同,缓缓言道:“大相公所言有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何能独善其身,若是被奸邪之流蒙骗,岂不是遗臭万年的罪过?”
苏载见此情景,抬眼看向世袭罔替的开国勋贵,
“秦知政,你看如何?”
死人一般的秦承业,抬头环视一周,轻笑道:“本官一介武人,只懂点舞枪弄棒之事,这些弯弯绕,全凭大相公定夺!”
苏载闻言,唇边胡须震颤不已,三思之后,转而瞧着随时开喷的韩史棍,方才沉声道:“两成!”
“北地明年军需钱粮加两成,这便是中州世家所能接受的极限!”
大相公裴景略闻声,面露笑意,话锋一转,轻笑道:“自古中州出义士,一场燃眉之急,幸有苏大参居中调和,真可谓我大夏肱骨,庙堂之基石!”
苏载瞧着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当朝大相公,顿觉胸口烦闷!
裴景略见此,立刻调转话锋,自是不能将这三朝元老气出好歹,
“陛下,安北都护府自持便宜行事之权,恐日久生变,臣请寻前朝调防之法,加以防范!”
边军、禁军,三年一换防,兵不识将,将不识兵!
自可减少边地武将拥兵自重之乱,但也让重新磨合的兵甲将帅战力下降!
北地之属,战事频繁!
故而,此间已有五年未曾做这调防之举!
苏载闻声,心中冷笑,图穷见匕?
那本官便让你自掘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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