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顶灯昏暗,徒然生出的事故几乎令人呼吸暂停。
空气中飘来一丝熟悉的冷檀香,霸道而强烈地完全覆盖住危险感。
宋禧心跳加速,呼吸急促,顿生恍惚:“哥?是你吗?”
男人脑袋稍微垂在她肩上,重量却分毫没有落至她身上,她看不见他的长相,隐隐听到一声沙哑磁性的“嗯”声。
宋禧倒吸一口凉气,想要挣扎着退开,却被他箍着手腕强行按了回去。
赵砚森站直了身,不过两秒,又弯下腰,面庞缓缓压向她。
宋禧惊讶地望着他,两人的距离在无限缩短,愈来愈近,近到她以为赵砚森会亲她,但他在寸尺的距离停了下来。
“喝酒了?”他的声音非常好听,让她从耳根到神经末梢一阵过电似的酥麻。
宋禧晚上喝了香槟酒,至纯至真的美酒,嘴唇残留了些许香槟的味道。
不止香槟的味道,宋禧身上的清香包裹着她的体温,温暖地送至赵砚森的鼻子。
“喝了一点。”宋禧不怎么老实地交代,她望着他无可挑剔的俊脸,鼻梁高挺,若有似无地触及她的鼻翼……身体痒,心也痒。
赵砚森唇角倏然一勾,看穿了她在说谎,没计较,低笑了一声。
走廊光线暗淡,幽寂无声,放大了他的笑声。
像是有什么冷而奇特的东西,溜进宋禧耳朵,浸润每一个细胞,与她的脑袋产生某种微妙的共振。
男人的气场太强,纵使一言不发,也叫人无法忽视。
安静须臾,宋禧张开嘴,正要说话,声音尚未从喉咙溢出来,赵砚森蓦地将修长硬朗的食指压在她唇瓣,示意她安静。
刹那间,宋禧听见自己的心跳加快了,肾上腺素上涌的音响在耳畔嗡嗡作响。
她说不清这是震惊、恐惧,亦或者是兴奋。
与他肢体接触似乎总会让她感到难以名状的刺激。更遑论,他这根长指进入过她。
刺激到血液沸腾的程度,简直像一种疾病。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响起:“森哥呢?叫他来喝酒啊,这么多好酒不能浪费,今晚喝不完,明天继续喝!”
是迟望,话语有些含糊,应该醉了七八分。
周霁安在康复期,不能喝酒,咬字发音分外清晰:“手机给他,让他自己打电话。”
适时,赵砚森低头,脑袋垂在宋禧的肩膀,落了部分重量。
“醉了,送我回房。”许是喝多的缘故,他的嗓音略微弱。仿佛即将断气,必须要找她续命才能活下来。
“哦好。”
宋禧勉力回过神来,她是再生气、再紧张都能笑脸相迎的那类人,即便现在心脏砰砰直跳,依然能强装镇定地搀扶赵砚森。
幸好男人酒品好,不算喝得不省人事,步子迈得稳健,宋禧没怎么费力就用房卡刷开套房的门,搀着他走到床边。
她轻轻将他放在床上,舒了口长气。
赵砚森闭着眼睛,呼吸匀称,似乎是睡着了。
宋禧小声问:“哥,你还醒着吗?”
没有回应。
宋禧站在床边看了他片刻,脱掉高跟鞋,爬上床,乖顺地跪坐在哥哥身边,一手动作轻缓地抱起他的头,另一手取过枕头垫在他脑袋下。
她视线移动,从男人利落的短发一路蔓延至他一双大长腿。
哥哥睡觉不喜欢穿衣服。
宋禧挪动了一下位置,毫不犹豫,垂着眼,自上而下松开赵砚森衬衣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