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什么时候有的心上人?”
周围霎时一静,边叙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看着面前几人有些复杂的目光同时落到了他身上。
边叙:?
“可之前坊间不一直传言,谢宗主与那魔族叛徒燕宿泱有所龌龊吗?”
“能与这种入魔之人有所勾结,怕也是品行不端。”
堂下忽然有人冷笑着开口。
入魔之人往往失了本心,烧杀抢掠,无所不做,尤其是两年前魔族犯乱,鼓动着妖族一道在人间为非作歹,所以凡人对妖魔一道向来深恶痛绝。
那说书先生摇了摇头,慢悠悠押了一口茶:“非也,销春尽上下都对燕宿泱痛恨至极,谢宗主的三位师兄,有两位都自立宗门,如今位列四大宗,这几年与销春尽一般,一直除魔卫道。”
他抬起头,语气平缓:“而且老朽还听过这样一则传言——”
“当日燕宿泱入魔,谢镜泊持剑赶来,与他密谈一夜,仿佛是想劝他改邪归正。”
“但天将破晓,燕纾却仍旧迟迟未来,谢镜泊最终也只提剑拂袖离去,留下一句话。”
“他日再见,便是生死之敌。”
堂下不知何时安静下来,只听那说书人抬起眼,幽幽落下最后一句话。
“如今燕纾生死不知,两人若真有关联——也只会是某日兵戎相见,谢宗主亲自用那微尘里,将燕宿泱斩于剑下。”
四周一片寂静,姜衍蹙眉望向燕纾,明夷则有些不忿转头望向谢镜泊。
而话题中心的两人,却神情各异。
谢镜泊脸色微沉,一言不发坐在原地辨不出情绪,燕纾只垂着眼,半晌忽然露出一抹笑意,悠悠伸了个懒腰。
“真是一出好话本啊。”
他懒洋洋坐直身子,笑着冲谢镜泊伸出手:“带我回家吧,九渊。”
雅间内一片寂静,谢镜泊垂眼望着伸到他面前的那只素白手指,良久终于抬手,将那柔若无骨的手指一点点攥紧。
“好。”
·
但他们当天晚上还是没能直接回宗。
燕纾刚从说书馆内起身,便毫无征兆地直接晕了过去。
谢镜泊有些仓皇地接住他蓦然软倒下来的身体,一瞬被面前人滚烫的温度灼了个满怀。
“他发烧了,怎么突然反复……”
他有些无措地抬起头,看着姜衍紧张快步上前,蹙眉按住燕纾的脉搏。
“……我也不清楚。”
半晌,姜衍终于低低开口,缓缓吐了一口气。
“有可能是心神起伏所致,也有可能……只是他身体太过虚弱了。”
——只是这段时间……燕纾好像虚弱的速度有些太快了。
“今晚先别回宗了,在这里找一处住下吧,我给他扎几针先稳定下来。”
姜衍收回手,低声开口。
谢镜泊神情紧张,将人打横抱起,快步向外走去,只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
几人随便寻了一间客栈住下,燕纾倒是到客栈时,便已经悠悠转醒了。
他一时间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姜衍也有意瞒着他,只说他方才太累了听书时不小心睡着了。
面前的人脸色还有些发白,眼尾却因为发烧带着不详的殷红。
他听着姜衍的解释也没什么疑惑的反应,半晌只低低地“哦”了一声,似乎仍旧不舒服般,将头埋回了谢镜泊怀里。
“这几日万灯节,店家说房间紧俏,只余了两件房给我们。”
边叙收好钱袋,拿着钥匙走回来,慢吞吞开口:“那就是大师兄和一人住一间,其余三人住一间——”
他话还没说完,下一秒便听姜衍和明夷同时开口:“我和师兄大师兄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