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里就是有个坎,一回生二回熟。她发现现在这个词如今叫起来也没那麽难以接受了。
更何况现在出现了更难为情的事,那就是:他在给她洗澡。
许吟涓被这个在她身上乱洒的热流还有他认真的视线搞得要羞愤而亡,她很想自己洗但是又实在没有力气只能让他帮忙。
祁樾看她红着脸在那装死,低笑道:「怎麽又不好意思了?引诱我做坏事的时候怎麽不见你不好意思?」
「……」引诱?他这个用词可真是……
她觉得自己不能这麽被他搓扁揉圆落了下风,便赶紧从他怀里起来,坦然地看他,神情可谓是一个「大大方方」。
祁樾见她这幅一脸赴死的样子,弯着嘴角捏了捏她的脸。
她强迫自己好好享受他的服务,不能光顾着害羞辜负他贴心的照顾。所以她垂下眼认真地等着他给她洗完。
结果还没等她好好感受呢,下一秒就立马看到了刚刚那一扫而过的黑色字母。
入目的字体在他的白皮肤上很是显眼,刻的貌似也极为深。是她的名字,罗马字母的十七,横在他的侧肋上。
记得在兰城的时候自己就摸到过这里。
她眨眨眼,有点儿呆滞地抚摸了一下,「这是…纹的我吗?」
祁樾垂下眼睫看了眼她的动作,不甚在意的嗯了一声。
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喜欢的人身体上,这种感受很难形容。像是平静湖面上扔了石子泛起了涟漪,又像是汹涌的海浪中翻了船沉了下去。
她有点恍惚,问道:「什麽时候纹的?」
「前些年,」祁樾说,「和耳洞一起。」
「那……」许吟涓犹豫地问:「耳洞也是为了我打的吗?」
祁樾没答,只是笑了笑。
他这幅样子在她眼里似是默认,许吟涓眼波微动,「为什麽?」
为什麽要为了她打耳洞?
祁樾把她身上冲洗乾净後关掉了开关,「想干就干了,哪有那麽多为什麽?」
她有点儿不解,纹身还可以说得过去,耳洞又为什麽?
许吟涓抬眼盯着他,希望他能再说点什麽。
祁樾拿起一边的浴巾给她上下包裹住,见她睁着大眼睛看他,他揉了揉她的脑袋,「这麽个如狼似虎的眼神看着我干嘛?」
他明显看起来就是不想多提,所以她也想尊重他不去多问。
但是她知道一定有她不知道的事。
「你…」许吟涓想起生日时他说的话,「微信名也是跟着这个纹身起的吗?」
她问道:「项炼又是什麽时候定做的?」
祁樾把她抱起来往床上走,「你的问题还挺多。」
他如此避而不谈就更让她觉得有点儿莫名怪怪的,但是他不愿意说的事情,她还能问出来吗?
许吟涓看着他脖子上挂着的那个月牙吊坠,还是放弃了继续追问的念头。
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的吧?
算了,随他吧。
她顺着他的动作躺到了床上,似乎只是下一瞬,她就立马睡意袭来。
正当她觉得自己就要睡过去的时候,她察觉到她的腿间多了一个黑乎乎的脑袋。
「……」天,他在干什麽?
看清他所在的位置後许吟涓感觉自己瞌睡虫都少了一半,她赶紧躲了一下,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祁樾…你干嘛…呢?」
祁樾拉了下她的膝盖,「别动,」他继续盯着原位,「你快睡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