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数,当然作数,你来的真是巧的很。”女人指了指一旁的大衣,“昨天我刚进了一批新款,全都是好货,好看的不得了。”
许素挑衣服的眼光很毒辣,一眼就锁定了左手边挂在最上面的一件黑色中长款呢子大衣,“就那件,拿下来给我朋友试试呗。”
“还得说你许素眼光好啊,这件是卖的最好的一款,而且长度也很适合这位女同志。”女人拿着一个叉夹,把墙上的那件衣服拿了下来,“来,试试。这一件啊是纯羊毛的,外头那些便宜货,大部分都是混纺的,我这料子好。”
姚澜接过后,脱下棉服就换上了,确实很好看,透过镜子能看出这件H型大衣很显身材,版型没得挑。
尤其是肩膀上的肩章,它不是那种短款的,是呈直角的,很凸显直角肩。
“确实好看,素素你觉得呢?”姚澜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显瘦还暖和,并且上手一摸就能知道面料。
并且班驳领真的很有英伦风。
许素点了点头,又看向中间的毛衣,拿起一件白色的,纹路简单,没有花里胡哨的花样子,“这件搭大衣肯定更好看,再拿一件这个。”
“好嘞好嘞,真是我的大财神。”女人拿上毛衣,还有姚澜脱下来的衣服去包装,“呢子大衣我进货价85,算你80,毛衣就便宜,是手工做的,15算你10块,没坑你吧。”
没等许素掏钱,姚澜率先把钱放在女人面前,拎上袋子,就拉着许素回去,“走吧,回去给我煮几个鸡蛋,再烙点饼我留着火车上吃。”
“不行!说好我来买的,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往后你穿上我送的衣服就能想起我。”许素还想转身把钱换回来,就被她一把拉回来。
“咱俩的感情还需要这些来维持?你也太小看我了。呢子大衣太贵,我哪好意思白得,这样好了。”姚澜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早上看见你在写文章,要是印刷成书,你给我寄一本来,再把我写进去当个小配角呗。”
她知道许素写的是一些文学类的小说,比较写实,类似余华那一类的作者,很会骗读者眼泪。
简直就是眼泪诈骗犯。
“可我……”许素还是想买衣服当作礼物。
“别可是了,我可再睡一觉就得回黑河了,走走走,回去。”姚澜推着她出了服装市场。
路上为了给许素转移话题,她问道,“季元枧不是说让你带礼物了吗?是什么?”
“我平日里念哥哥是知己,你果然不单单是妹妹我一个人的知己。”
“哥哥满脑想的都是别的妹妹,哪还心里有我半分,以往怕不是装样子钓着我的吧。”
好一个林妹妹语录。
给姚澜都震惊住了,也顺着她说,“往后该喊他一声季妹妹了?”
一声‘季妹妹’戳中了许素的笑点,整个人大笑起来,幸亏路上没几个人,不然都得回头看她这个小疯子。
回到家属院,沈占庭和何兆林突然到访,正在和许叔聊天,看样子聊的还挺好。
“小沈,小何你们怎么来了?”姚澜把衣服放在了沙发上,走到了他们那边。
沈占庭站了起来,“澜姐,祖老师说他的事提前结束了,让我们顺路来问一下你,今晚八点出发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了。”
巴不得呢!早点去,也能早点确定手术时间,以及后续的康复。
两人通知到位后,就走了,说是还得去医院去学习,到时候八点在火车站门口碰面。
“怎么突然今晚就要走了,还想着再住一晚呢!”汤斐说完,想起了什么,转着轮椅去了卧室。
从里面拿出了一件毛衣,“小姚啊!你们那冷,阿姨给你做的毛衣你收下,就当是长辈给的礼物。”
“妈,你和我们真的是心有灵犀,刚刚我俩还去买了呢子大衣和一件毛衣。”许素把新买的毛衣,找了出来,“是不是很好看?”
“你也真是的,自己会做还要去买,也不知道给你好朋友织一件毛衣送给人家。”汤斐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
姚澜心里也是感慨,这年代的人是真的喜欢送毛衣,但质量又确实很好,上手一摸就能知道心意。
“谢谢阿姨,这几天也是麻烦你们照顾了。”
“不麻烦,以后再来家里玩,先去收拾东西吧,我们给你的那一箱东西,别忘记带走啊。”
“好。”
眨眼七点三十多分,外面黑夜已经来临,姚澜拎上两个箱子,旁边带着季桉走在路上。
燕京繁华,但没有她的家。
半道上,她去公用电话亭打了部队的电话,让连线员告诉一连的黄云齐,隔天下午一点来一趟镇上,已经接到能做手术的祖医生,总共五个人。
到了火车站门口,姚澜是第一个到的,提前去了售票处,“四张去黑河的卧票,小孩需要买票吗?。”
“5岁以下不需要,去黑河的卧票一张28,四张就是112,在30分钟后出发。”
付过钱,拿着票,姚澜就去门口等祖医生他们,还调侃了季桉,“小鬼,你可真省钱,坐票都不需要钱,不过你还得蹭我的床。”
季桉都不接茬,理都不带理便宜妈的,只冲她做了个鬼脸。
“鬼脸?听说过没,爱做鬼脸的人越做越丑,你以后要是丑的娶不到媳妇,我可不会多花钱给你找一个。”姚澜那傲娇劲,像极了恶毒后妈和虐待儿媳妇的坏婆婆。
等了十几分钟,祖医生就带着他的两个跟屁虫一路跑了过来,“小姚你到的还真快,走,买票去。”
“不用买了,我都买好了,还有一会就发车,咱等会就行。”许素扬了扬手里的四张票。
祖医生把行李箱放在地上,作势要掏出钱,“车票多少钱?”
“不用!祖医生,你大老远的去做手术,我哪还需要你的票钱,本来就应该是我承担的。”姚澜把他要掏钱的手按了回去,请人去做手术,难不成还要人家自己掏路费吗?那就太刻薄了点。
祖医生依旧是个犟种,“这样,我的车票你掏,他俩的我掏,不然我可就赖皮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