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八点都不到,要看见人呐起码得再过一个小时。”大伯盛菜粥的手丝毫没抖,白色的瓷碗里面满满一大碗,还有肉丝在上面浮着。
料很足,牛奶是放在玻璃瓶里的,喝完是要再次回收。
大姨又拿了一个草编的小篮子,上面放着一根油条,“泡粥里吃,刚炸出来的呢!”
“谢谢姨了。”她端着餐盘,随便找了个位置。
昨天郭成还说八点半上班呢,整了半天都是不到九点见不着人啊!她好像来对了地方了。
是个好单位。
扒拉着菜粥,别说还挺好吃,油条脆脆的,一半直接吃,一半泡粥里。
她饭量大,也有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没吃什么,她喝完一碗粥又要了一碗。
食堂上了年纪的大伯和大姨,就喜欢她这种年轻又爱吃的,给她塞了两个土鸡蛋,个头不大,但里头的蛋黄看着就很不错。
吃过早饭,她就去给首长打电话了,对方接起的声音也是沙哑。
“首长?火箭筒已经好了,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实地试验一下。”
“啊?这么快?行行行。”一阵咳嗽声中夹杂着木制一直在地面拖动的滋滋声,“我十点左右就来。”
挂断后,姚澜盯着电话出神,要认命,一个两个都感冒了,昨天是刘老,今天是首长。
不行不行,她得防范一下,回了房间,她往耳朵上挂了个口罩,季桉还是个小机灵鬼的,知道防范于未然了。
就在她画着新图纸的时候,“嘿”的一声从她身后传来,把她吓了一跳。
“哎哟,你吓死我了!”姚澜拍着小心脏赏了她一个白眼。
郭狗就是狗。
郭成贱兮兮的用脚勾了一张没靠背的板凳,一屁股坐在了她旁边,挤眉弄眼的,“听说昨天你被老师吓得半死,真的假的?”
“还搁地上爬呢?咱虽然有人打扫,但好歹得注意点嘛,地上多脏啊?”
姚澜抿嘴不语,只是一味握紧笔杆子,该死的郭成,好贱!
好想打一顿!
“你也是的,研究所虽然建在荒山野岭,但子不语怪力乱神,有啥好怕的,还被老师吓跪了。”
说到最后,郭成鼻孔放大,死死的捂着嘴,迫使自己不发出大笑,但后面越想越觉得有趣,直接大声的笑出声了。
“很好笑吗?手榴弹达标了吗?还有几天够你嚯嚯的?”
“论文准备的怎么样啦?昨天听刘老骂你呢,说什么三天之内赶不出让他满意的论文,就扒了你的皮送去山里喂野狼。”
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郭成下一秒就耷拉着肩膀,活像一只垂头丧气的野狗,蔫儿蔫儿的,“澜姐,别说那么难听的话,我还小,你身为姐姐应该让着我的,并说一些鼓励的话才对。”
“论文!啊!提到就头大。”他双手抱着头,埋在双臂之间,语气几近崩溃,“我的命不是命,只是论文眼中的一棵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