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整个派出所安静了几秒,醉汉们反应过来,暴跳如雷。
“放屁!”
“那手就破了点皮,算个屁的伤!”
“就是,我看你是故意想讹我们吧!”
“谁说不是伤了?”
宁安扫了他们一眼,语气严肃,“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他,含着金汤匙出生。”
宁安仍然保持诚邀大家欣赏的手势,激慨昂扬地为介绍席思远牌珍宝。
“从小娇生惯养,众星捧月,是全家人捧在手心怕碎,含在嘴里怕化的宝贝疙瘩。”
“看到他的手了吗?”
“好看吧?”
“漂亮吧?”
“他这手可是很多明星名人们费尽心思花钱都得不到的名手。”
“价值百万的手,你们竟然说只是破了点皮?”
“……”
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面面相觑。
这种夸大,令人尴尬的话语,若换个浮夸的人来说,一听便知道是在吓唬人。
可偏偏宁安不是一个容易情绪外露的人,无论愤怒高兴,她看上去永远都是平静平稳的。
说着这些令人脚趾扣别墅的话,她也能面不改色,神情和语气一样认真严肃,不带丝毫起伏,一本正经得煞有其事。
而席思远气质矜贵,一看就是出身不凡的富家公子哥,更是为她真假难辨的话增加了几分可信度。
“没错。”
就在众人举棋不定时,席思远突然出声。
他仍然目不转睛看着宁安,琥珀色眸子熠熠生辉,连声音都带着笑,“我每年都会给我这双手投保五百万。”
他在会所对宁安说的话仍然作数。
今天她是主角,她想怎么闹就怎么闹,他全凭她安排。
“五,五百万?”
醉汉声音打颤,双腿直哆嗦。
宁安看了他一眼,眼睛微弯,眸底笑意一闪而逝:“对,每年五百万的保险。”
席思远拿出了手机,修长手指划拉屏幕:“我让保险公司的人和我律师来跟你们谈赔偿的事。”
宁安好奇:“五百万投保,赔偿应该很多吧?”
席思远点开切西瓜游戏,有问必答:“这点伤不算多,也就几十万。”
看他砍掉一个西瓜,宁安面不改色接话:“……那确实不算多。”
两人一唱一和,若无其事讨论保险赔偿,四个醉汉魂都快没了。
八目相对,人清醒了,也聪明了。
“额,我突然觉得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对对,刚刚可能产生了错觉,导致我眼睛看不太清。”
“我突然想起,我前几天啃猪蹄磕到了牙,没想到它还怪坚挺的,竟然拖到今天才掉嘿嘿……”
有人用力拍了拍胸膛:“都怪我喝太多了喘不上气,才以为是肋骨断了,你看,现在我嘎嘎好。”
钱没要到,反赔出去几十万,这可是万万不能的……
宁安唇角微扬。
痞子无赖是讲不通道理的,就该以恶制恶,让他们也尝尝被人索赔的滋味。
如果他们还不知好歹,她也不反对席思远以暴制暴。
宁安面朝席思远,旁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席思远却是一清二楚收入眼里,脸上亦是有了笑。
“不痛了就好。”
席思远收起手机,“你们没事了,那就来说说我的伤吧。”
“大哥,我们错了。”
“我们错了,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绕过我们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