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司遥面不改色,“老公你在说什么傻话?我对你的心意日月可鉴,这辈子都不可能出轨,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
“是么?”
“当然了。”
芸司遥平静道:“我眼里只有你,出轨这种缺德事离我十万八千里,你就别瞎想了。”
谢衍之缓慢的收回手。
他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在普通人眼里有多吓人。
乌黑的血浸透了病号服,眼球深黑,透不进一丝光亮。
芸司遥暗暗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
疼的。
不可能是幻觉。
假设她真的有精神分裂,除了出现“幻觉”这一条对上号之外,其他都对不上。
她很冷静,也很清楚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
谢衍之没再逼问她,继续喂饭。
他身上的血已经渗到了病床上,苍白修长的手指也沾了殷红的颜色。
肮脏、狼狈,像个血淋淋的怪物。
但凡有个人闯进来,看到这一幕都得被吓疯。
但芸司遥是个“盲人”。
她不应该恐惧自己的丈夫。
“老公。”
芸司遥吃不下了,她捂住嘴,挡了一下伸过来的勺子。
“我吃饱了。”
谢衍之扫了一眼餐盒里还剩下的,没说什么,将她吃过的勺子塞进了嘴里。
“咯吱咯吱”
牙齿嚼动不锈钢的骇人声响从口腔传出。
芸司遥:“老公,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谢衍之盯着她的脸,“咕咚”一声,脖颈骇人的突出勺子的形状。
“没有。”
芸司遥:“是吗,那可能是我听错了。”
谢衍之将她吃剩的饭塞进嘴里。
寂静的病房里,只有他进食的吞咽声。
谢衍之把塑料餐盒……
一起吃掉了。
芸司遥脸上表情波澜不惊,她目视前方,瞳仁没有焦点。
她的老公,新婚丈夫,睁着一双漆黑可怖的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就连进食时,他也没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他在试探什么。
谢衍之将自己那份全新的,一口未动的餐盒扔进了垃圾桶里。
长久的沉默过后,芸司遥抓住盲杖。
谢衍之停下动作。
芸司遥:“老公,我的床在哪里?”
谢衍之拉住她的盲杖,点了一下不远处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