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放静静站在许沁的病房门口。
用力揉了把疲惫的眼,接连几天不休息他已经很累了。但是他们没有办法,他们只能等,等对方露出马脚。这种无力感折磨的除了身体还有精神,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倒下。快了,快了……每次他都这么告诉自己。
他突然笑了。
沈西西已经快不行了,她没有想到自己最后的结局是死在自己千辛万苦督促那群废物研究的特殊药上,仿佛真应了许沁恶狠狠朝她咒骂的那句‘天道好轮回’。这样的苟延残喘,还不如直接死掉,她第一次切实感受,等待死亡是这种心情。
她睁不开眼,但是他们的对话她听得清楚。云沁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必是想见她见不到吧,想不到她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还送错病历!呵!
浑身疼痛,睁眼都困难,如今她连嘲笑这表情都做不到了。
想到什么,她突然浑身一僵,那个人从来不会多此一举,他们说送错了病历,是什么病历?她仔细在脑海里回想。
血检!
那么多检查单,为什么偏偏是血液检测?
沈西西的大脑艰难的运转着,她百思不得其解,这种精神痛苦折磨得她喘不过气。
“滴滴——”机器出了警报声。
年轻警察慌慌张张冲了进来,按下了急救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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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陈放考虑了好久才走进了许沁的病房。
许沁侧眼看向窗外,有鸟叽叽喳喳盘旋在落了叶的枯枝周围,也许它在咒骂这棵树为何落叶,又或者是谴责冬的残忍。
“陈警官,你觉得我爸爸去哪里了?”平静,如同一条直线。
陈放一愣,心里压抑至极,好几天了,一点进展没有。
“抱歉,我们还没有查到线索。”
当时的情况太乱了,因为爆炸起了火,哪怕有所提防,还是有不少人受到了惊吓,造成踩踏。
“踩踏受伤的比起爆炸受伤的更多,挺好笑的。”
“你怎么知道?”陈放警惕了起来,据他们的调查,云沁的生活轨迹很简单,简单到不符合她的年纪,要不是她自幼体弱多病,他们都怀疑她有严重社恐。
“护士说的呀。”
没有任何违和,陈放却不敢松懈,明明是个普通的有点大小姐脾气的小姑娘,站在这里和她对话,莫名的脊骨凉。
等等,他好像是来问她关于血液检测的事情,怎么被她绕进去了。
“云沁,你怎么现沈西西的血液报告的?”他不能再被她牵着走,必须拿回主动权。
“哦,那个啊,我喜欢反复看自己的病历,自然而然就现了。”
沈西西的血液检测报告是她特意请人打印出来的,本来有其他用处,如今倒也不需要麻烦了。
陈放脑海反复着她的言论,想要找出她的漏洞,却现并无纰漏。
许沁忽地抬起手,挥了挥。
陈放盯着她这诡异的动作,想开口却被急匆匆的脚步声打断。
“陈队……陈队,不好了。”
隔着好远他就听得高明急切的脚步和喘息声。
“怎么了?”他冲了出去。
年轻的警察气喘吁吁,“陈队,沈西西……沈西西她……”
不等他说完,陈放已经跑出去了十几米。
许沁一下子放下伸展在半空中的手。又走了一个,罪孽深重的恶徒,愿你一路遇到那些染红你双手的人们……你应当是遇不到的,毕竟你要去的,是阿鼻地狱。
冬天的夜晚总是让人难以入睡,许沁从兜里掏出药瓶,打量许久,倒出两粒,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