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惋惜又?痛心,郁结难抒,无法面对?不曾料想的真相?,也无法面对?顾衔章。
父王抬手抚着她的头发,“这些事本不该你知道。但——”
话语渐止,宁王爷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问?,“阿宁喜欢顾大人吗?”
宁久微脸颊贴在父王衣襟上点了点头。
“有些缘分是命中注定,只要?阿宁心之所向,就可以坚定不移。”
宁久微垂着眸,也不知该想些什么。
“父王,我有些想皇伯伯了……”
她抬头问?,“父王觉得皇伯伯算是一个好皇帝吗?”
“这要?让天下人和后?世评判。若要?问?在父王心里,至少皇伯伯不算是一位不合格的君王。”
否则他亦不会就此为皇兄守起云台,不惜以宁王府的一切扶持他。
皇兄身为君王,一心为江山朝廷社稷,爱民不足,宽仁不足。
他在位这一朝国库充盈,但顺帝并不奢靡荒淫。当朝重文,武则渐弱,高执曾是他最信任的臣子。后?才有顾大人。
先帝勤政又?太大方,打下的江山底子足,也因此养出了贪腐的朝堂和藩王。顺帝在位这些年大兴建筑,平乱固权。清藩王,收回了大部分的兵权和土地。
他忌讳起云台皇弟,防肃王,有着帝王绝对?的心狠与无情,对?待明宜公主却亦是真心疼爱。
宁久微觉得父王说的对?。
她同样无法清晰客观地评价皇伯伯。
身为君王,他或许无愧天地,至于明君与否,只能留给世人评判。
宁久微有些难过。生离死?别?,真是人之劫难。
她低声说,“父王和王兄以后?不要?再把我一个人丢下了。”
冬日携阳的冷风里,宁王爷的声音沉深温柔,“父王答应你。”
*
翌日,宁王府。
院子里扫了雪,悄然见了些花草颜色。
何院首仔细诊脉过后?,起身行礼,“回长公主,起云台上终年寒意,加上年轻时的一些旧伤。王爷的身子确实需要?认真调理?。不过并无大碍,只要?好生调养即可。”
宁久微颔首,“那还请何院首多多费心。”
“长公主言重。微臣告退。”
目送何院首离开后?,宁王爷理?好衣袖,“已经请太医看过,可以放心了?”
宁久微看了看父王,摇头道,“何院首说要?认真调养,那就一定是要?认真才行。太医都在宫里,每天都来王府也多有不便。”
院首大人在太医院自然也忙碌,可她又?只对?何院首最信任。
宁久微蹙着眉有些纠结。
见公主眉蹙忧愁,宁王爷微微笑着,“父王的身子没有那么脆弱。”
“不行,父王不要?再哄骗我了。”宁久微想了想道,“我还是去找皇叔一趟罢。”
她不等第二?天,当日便去找了皇叔。
皇叔在府中池边喂着薄冰下寒冷清水中游荡的鱼儿?,听完她的问?题便抬眉道,“本王倒正巧认识一位宫外?的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