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捏了捏傅迟礼的脸蛋,笑得随意:“你现在演戏的演得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要不是我知道事情的真相,我恐怕也要跟其他人一样,被你的演技给蒙过去!”
手指戳了戳傅迟礼的额头。
盛聿很认真地问道:“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长了一张跟迟昭一模一样的脸蛋,之后你的任务应该会更加顺利。”
傅迟礼抿着唇:“我倒不是一开始就计划好了的。”
她扯着唇瓣,惨白地笑了一下。
盛聿心里有种隐隐约约不好的预感,他警惕地巡视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什么人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礼礼,你是心软了吗?”
“不是。”傅迟礼的回答很快,几乎是没有思考脱口而出了。
她轻轻扯动自己的唇角,笑得有些凄惨:“我如果这么容易就心软的话,那曾经吃过的那些苦头都算什么呢?”
傅迟礼看向不远处,问盛聿:“我可以说吗?”
她现在行事说话无一不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穿帮。
盛聿点了点头:“这里没有人,你完全可以说。”
“我只是觉得有些荒唐。”傅迟礼手搭在栏杆上,风轻轻吹过她的梢,“我在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我恶心,说,你竟然会喜欢自己的哥哥,那可是你的哥哥!”
她皱起眉头,似乎是不解。
“她们不喜欢我,甚至讨厌我,可是当人彻底离开之后呢?他们却开始无比怀念,甚至想要将一个毫不相关的人都当做替身。”
傅迟礼深吸一口气:“真是深情呢,深情到恐怕要将自己都骗过去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眉眼之间是难以掩饰的厌恶。
盛聿看着她,忽然笑出了声:“可你现在不还是需要围绕着他们转,需要靠着他们那点可笑的怜悯之心才能实施你的计划?”
“对啊。”傅迟礼轻笑一声,“所以,我跟他们一样恶心。”
男人短暂的错愕,对上傅迟礼的那双眼睛。
记忆仿佛跟很多年前的,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重叠,盛聿还清楚的记得,刚刚被迟矜洲捡回家的迟昭,像是一只即将濒死可怜巴巴的小猫。
那种神情,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盛聿,等一切结束之后,你能不能依旧像是四年前一样神通广大。”
男人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问:“我什么时候神通广大了。”
傅迟礼扑哧一声笑出来,她轻轻地挽上眼前人的胳膊,笑得如沐春风:“你可是我一直都没有看透的人,当然最最最厉害了。”
女人给人上着眼药:“盛聿如果我跟你一样厉害了,是不是就不需要担心那么多?”
周围安静得很,连风吹过耳畔细小的呼声都听得真真切切。
傅迟礼没有指望男人说出什么好话,可这一次,盛聿却罕见地真心地祝愿:“傅迟礼,你跟在我身边那么多年,应酬这些人不应该是轻轻松松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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