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色白皙、脸蛋儿粉里透着红,大大的眼睛、柳叶眉,一米七多的身材不胖不瘦。
身穿一件斜襟红绿色的大花袄,头戴一条花围巾,两条麻花辫子搭在胸前。
往那一站,好似从年画里走出来的美人一般。在一众面黄肌瘦、形如枯槁般的村民中间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
“姑奶奶是谁关你屁事,我告诉你,马上松开你的狗爪子,不然的话……”
“不然,你想怎样,难道你还想嫁给我儿子?”牛连升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我嫁给你祖宗!”
话音未落,只见马兰花弯腰捡起一个雪团,向着牛连升劈头盖脸地砸去。
趁着牛连升躲闪的机会,牛宏反手抓住他的手腕,一个拧胯弯腰直接给了他一个大背摔。
“扑通。”
牛连升被狠狠地摔在雪地上发出一声惨叫。“哎呦,我的老腰……”随即躺在雪地上双眼紧闭,发出痛苦的呻吟。
“爹,爹,你咋样啦!”
牛春来连滚带爬的来到牛连升的身边,关切地问道。
就见牛连升微不可察的冲着自己的儿子挤了挤眼,没作回应。
牛春来瞬间明白了他爹的意思,配合着更加卖力的喊了起来,“爹,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和娘可咋办啊!”
……
围观的村民见状心中暗暗替牛宏捏了一把汗,牛连升一家在牛家屯也算是一个另类。
谁见了都是绕道走,避之不及,唯恐被他们沾上讹去半块窝头。现在牛宏的举动无疑是捅了这一家人的马蜂窝。
“宏哥,这俩人太可恶了,应该让民兵把他们全都抓起来。”马兰花弯腰抱起地上掉落的被褥,来到牛宏的面前低声说道。
“你咋来了,你娘知道了,又该骂你了。”牛宏关切地看着面前的姑娘,如潮水般的记忆涌上心头。
马兰花是牛宏二姑家的邻居,爷爷是村里有名的猎人,父亲在解放前曾经在县城经营一家皮货商行,解放后便带着一家人回了老家马家庄。
小时候牛宏经常去二姑家常住,一来二去,两个同龄人就成了好玩伴,孩童的友谊一直持续到现在。
只是每次两人见面都要偷偷的,不能让马兰花她娘知道,否则,马兰花就会不可避免地遭受到一顿责骂。
像今天这样明目张胆地见面,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有件小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说话间,马兰花的脸上露出一丝扭捏、泛起一抹红晕,目光中也有灼灼的热火在燃烧。
“哦,有事稍后再……”
牛宏的话未说完,就听到身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号。
“哎吆吆,当家的,你这是咋的啦,你可不能死啊,呜呜呜呜,你要是死啦,我……我也不能活呀!”
牛宏一听声音不用回头就知道这是牛连升的媳妇、牛春来他娘胡丽晶来啦。
胡丽晶娘家住在胡家庄,兄妹一共六人,她行六,上面有五个哥哥。
作为老幺,又是女孩,自小便深得父母、兄长们的疼爱,在娘家是说一不二。
随着年岁的增长,胡丽晶的娘家又多了二十多个子侄,而且子侄们还很有出息,大多数都是吃商品粮的。
有的人留在省城机关上班,有的人在地委工作,还有人在县里上班。
有了娘家势力的依仗,胡丽晶在牛家屯很是嚣张跋扈,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现在看到自己的丈夫、儿子被打到在雪地里,一时间不禁悲从中来,痛哭哀号。
“娘,我爹是牛宏打伤的,我也是他打的,我的肚子到现在还疼得厉害。
牛宏还诬陷我偷了他家的东西,娘,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牛春来连滚带爬地来到他娘的近前,添油加醋地说道。
“哦……”
听到儿子的提醒,胡丽晶止住哭声。
意识到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应该去找牛宏这个罪魁祸首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