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孙梓程还没满十六岁,但是当下他这个年纪抽烟喝酒的一大堆,没人在乎这个,陶文钊与洪业成也根本没把这小子当孩子看。
若不是孙梓程还有着这一张小青年的脸,怕是说他三四十岁他们都会相信。
“小孙,你这酒量可以啊,老实交代,几岁开始喝的?”
陶文钊半开玩笑道,这个铁面警官也难得有放松的时刻。
从开始到现在,孙梓程与他们两个喝酒的速度几乎是一样的,甚至还要略多一些。每一次举杯,孙梓程都很积极,自己还提了两杯,一边还与两人畅聊着,看不出半点醉意。
这也是孙梓程今天才发现的一点:重生后的身体,不仅素质强了许多,而且……好像还喝不醉!
“酒量好不好的不重要,主要今天是高兴,所以才多喝了点。放在以前,我都没机会喝酒的。”
孙梓程笑道。
听到这里,陶文钊与洪业成心里都不是滋味。
或许,这个时候他们才想起,此刻坐在桌上的这个人只不过是个16岁的少年啊!
他的过往该会有多么困苦,才能将他削磨得如此锐利,与成年人没什么两样。
“小孙,你放心,以后这样的机会会多到你应不过来!”
洪业成搭住孙梓程的肩膀道。
“人不能决定自己的命,但却能改变自己的命。”
“有些人熬不过来,一辈子只能沉在池底,有的人却能够浮上去,跃出去,变成真龙!”
“你小子就是真龙,只要敢飞,没有什么是达不到的!”
小时候父亲与他讲的话,洪业成认为对此时的孙梓程而言是极为适用的。
抱怨命运的人很多,但真的敢反抗命运的却没几个。
而孙梓程做了。
他反抗了,他走出来了,他有无限开阔的前景。
但洪业成不知道的是,孙梓程的前一世,没能做到……
听到这些肺腑之言,孙梓程的心中颇为感触。三个人再度碰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这一桌酒喝到了晚上九点。
不论是洪业成还是孙梓程,都很默契地没有提白天的那件事。
结束时,洪业成有些喝醉了,陶文钊与孙梓程都还清醒。
好在他们吃饭的地方距离孙梓程的家以及国安大队都不远,相互道别之后,孙梓程独自回家了,而陶文钊则是搀扶着洪业成回了宿舍。
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当洪业成从睡梦中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八点了。
在一阵头脑昏沉中,他睁开双眼爬起来。国安大队宿舍的床板有些硬叫他睡得浑身酸痛。
一转头,就看见陶文钊正坐在一张小桌前,喝着茶,看着一份资料,而身上穿的已然是一身警服。
“你出去办事了?”
洪业成下意识问了一句。
“嗯。今天凌晨出事了,我刚刚去看了一下。”
“什么事?”
“城南旅馆三点钟的时候发生火灾,应该是墙板里的电线老化短路导致的。死了十几个人,二楼的一个都没跑掉,现在这件事还在调查……”
后面的话洪业成已经听不到了。
此刻,他的大脑中只有一阵尖锐的耳鸣,甚至于连呼吸都忘记了。
因为他原本订下的就是这个旅馆,二楼靠里面的一个单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