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陶文钊倒地的同一时刻,那些警员便齐齐退到了门的两边,手枪子弹乱飞间,有一名男警员手臂上中了一枪。
一众警员也都是有受过专业培训且有数年执行经验的,第一时间也纷纷拔出腰间的手枪。
周平胡乱放了几枪之后,随即拖着重伤的身体冲向后面的药柜,因为那里还有一个侧门,直通向唐东街后的居民区,四通八达且没有路灯,藏一个人不是太难。
他要跑!
因为被抓回去了,以他的罪行怕是杀个好几次都不够!
身后紧接着传来几声枪响,药柜一角被打得木屑纷飞,而周平忽地感到后腰一凉,心里也猛地一沉……
左肩处被子弹打中的地方此时才终于传来一阵剧痛,痛得周平眼前发黑,脚步虚浮。
他口中喘着粗气,双手扶着墙,跑得跌跌撞撞。
视线之中,侧门的轮廓愈发的模糊。
周平的神识已然晃忽,只靠肉体与意志支持着往前跑。
脑中浮现出许多事情。
他悔了。
血不断涌出来,落了满地。
待到他终于冲到那一扇门,伸手去推门帘时,一柄铁铲子从侧边猛地挥过来,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小腿半月板上。
周平口中闷哼一声,终于扑倒在了地上,手中的枪也顺势滑出去数米远。
当他最后的意识看清拿铁铲的人时,他的心都冷了。
“臭小子……你要杀你爹啊……”
周平无力地躺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口中模糊不清地呢喃着身下的血悄悄淌着,淌了一地。
孙梓程将手中的大铁铲子靠回到一旁的墙上,目光冰冷地看着地上还有一口气的男人。
前一世,就是这个男人毁了他的少年时期,杀死他的母亲。
他往后的人生虽说是飞辉腾达了,却是到死去那一刻都活在阴影当中无法自拔。
那是他一生难以愈合的伤疤。
“你不是我爹,你不配。”
孙梓程的声音冰冷如寒冰。
“周平,你的今天都是你自做自受。我妈会和你离婚,往后你的一切,与我们母子两个再也没有关系!”
孙梓程的话一字一句地吐出,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地上的男人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因为晕厥,还是因为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