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一身形魁梧的猎户大吼一声,一刀扬起,合身向任韶扬扑去。
任韶扬并不后退,反而也喝了一声,飞步抢上,铁钎挥出,呛啷连声,那柄铁刀应声而碎,其势不绝,被“大金刚神力”裹挟,如箭矢激射,嗖嗖嗖乱响,没入后面几人身上。
与此同时铁钎干净俐落地往下一拉,那猎户便“砰”的一声打着斜飞了出去,脖子到胸口一道深可见骨的创口,鲜血四溅,眼见不活了。
任韶扬斗得性起,突然施展“猴王相”,窜到人群中,但教拳脚着身,立时吐劲,眨眼间杀了五人,无一不是鲜血喷涌,筋脉碎断。
这等场面,分明已是屠杀,众人看了一时,均不由惶然,就要逃走。
可任韶扬心中杀意沸腾,势必要斩草除根,岂容他们遁逃?
性起之下,任韶扬突然勾腿、蹴踢,将一人踢翻起,伸手抓住他脚踝,抡了起来。
身旁几人躲闪不及,被他砸翻。
剩余三人向后退避,不料伶仃一触崩飞之人,顿时一股大力袭来,撞得他们飞起五尺来高,翻个跟斗,脑袋朝下,砰,脑浆铺散,面庞扭曲而死。
如此场面,赘述多言,实则电光火石之间,作恶多端的猎户们就全都筋断骨折而死。
任韶扬手拄铁钎,睥睨全场。
眼看已再无一个活人,他斜睨了阴暗处畏畏缩缩的乞丐,拄着铁钎缓缓地走了。
【与猎户一战,你算是不负近些时日的苦修,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柴,成长为一名真正的江湖人士。只是,马贼毁家之仇未报,太监阴你之恨不消,你又怎么能就此自得?】
【此战评价:有滋有味(招式纯熟,出手果决,还有点小狠辣。)】
【世界名望:死水微澜(一镇之地开始传说你的名字,也许,该给自己起个外号?)】
任韶扬看着眼前的文字,会心一笑,言语间虽说毒舌依旧,却并不缺乏肯定。
这些天来自己疯狂回溯与马贼一战,兼之修行不辍,最终功夫不负苦心人,让他从内心到躯壳皆有脱胎换骨之变。
“任某两世皆如履薄冰,夙夜未怠,为的不就是掌控命运,由不得天么?”
任韶扬心中暗道:“只是如今小有成就,虽大部分来源于金手指开挂,然我之苦修亦不可忽视。须知不妄自尊大,也不要妄自菲薄。”
修炼“大金刚神力”日久,任韶扬只觉自己心境越发澄澈,以往的阴私猥琐,诡谲秽念尽数荡空。
独留“长空瀚海,万物不萦于心”之境。
谓之:言未出,脑中已演结局千百遍;身未动,心中已过万重山;行未果,假象苦难不言愁;事已结,管他狗屁再重头!
“我与我周旋久,宁做我呵~!”任韶扬口中轻声道。
走出小巷,看着夜色中依旧乌烟瘴气的街道,死亡与财色并存的浮世绘,神色淡淡。
踩着月光,朝着那两个太监所在的酒肆而去。
这间酒肆既是小镇饮酒挥刀之所,也是寻欢作乐的娼寮,更是情报交换的中转站。
此地作三层竹楼,一层是酒楼花厅,二层则是妓楼勾栏,三层休憩客房。
对了,底下空隙还有猪圈,不过住人也可以。
阴手害他的那两个太监已经不见了踪影,任韶扬也不着急,给了小二几枚铜钱,稍作打探,那个小二就已告知了这两人所在。
任韶扬也不耽搁,扛着铁钎径直上楼,就见二楼处,气氛火热淫靡,妓女们或袒露酥胸,或衣衫半解。
猛不丁见到一个落拓潇洒的青年上来,均是挥手嬉笑。
任韶扬也展眉一笑,左手向那些女子频频示意,然后不顾莺声燕语的挽留,上到了三楼。
眼看四下没人,盯了盯其中一间房,旋身铁钎一点,在地板上一撑,飞出窗户,拐了一折便纵上房顶。
落地时却是单足独立,轻巧如灵猫,衣衫迎风鼓荡,露出日渐壮硕的胸膛。
“嘿嘿,大金刚神力真是不凡,三十二相包罗万象,拳掌指棍无所不可化为己用,就连轻功也可随时变相,或轻灵或潇洒,随心所欲,不着匠气。”
“好功夫,真不愧是‘万流景仰’级别的神功!”
任韶扬心中满意的不得了,随即一个鱼跃,落向楼外。
这却不是跳楼,只见他右手勾住房檐,好似一根腊肠般挂在上面,此刻月黑风高,乌云聚拢,一股股秋风吹得落叶飒飒作响。
任韶扬抬眼看了看天,心道:“坏了,这是要下大雨呀。”
瞅着窗扉在斜侧,烛光透出两个人影,谈话声隐隐传来。
当即不敢怠慢,如壁虎紧贴外墙,口中轻轻吐了口气。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