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叫花,还真符合‘一刀出手,不用二刀’的一刀仙人设啊。”
绕过一条街,来到条狭窄的巷子里。
这一带临近北门,多是穷苦百姓杂居之所,房屋低矮破败,街道也是污水横流,泥泞难行。
而这条街的老大,也就是参客老大柳蒙,他手下不仅有参客,还有各路草莽、刀客、通缉要犯、冲师逆徒,以及各族难民。
可以说,这一小片区域,亡命徒众多,帮派林立,一个个竖起山头,俨然自成一体。
便是官府中人都不敢轻易涉足,柳蒙在此,就是黑道盟主一样的角色。
任韶扬施施然走过小巷,跨过污水沟,钻过沿街乱糟糟的窝棚。
期间,好几次路过各种堂口,刀客、混混想要乘机敲一笔过路费。
不给的话,那就要他的命。
“奶奶的,小时候被人堵巷子里抢钱,穿越了还被人堵。老子合着白穿越了?”
任韶扬也不废话,直接动起手来毫不留情,割麦子般一片片地撩倒,四个老大被他震碎了胸口,另一个若非跑得快,脑袋也给拧下来了。
江湖舔血,生死由天。
这些人知道来了过江龙,于是赶忙收了死者各自滚蛋。
任韶扬也不在意,走走停停,东拐西绕,来到一处酒肆跟前。
屋前一个脸上有痦子的青年守着,见了任韶扬,唿哨一声,屋子后又钻出三、四个青年。
就见这些人对着任韶扬一齐鞠躬:“见过任爷!”
任韶扬笑道:“认识?”
痦子青年恭声道:“您可是大人物!刚踏足咱泥足巷的时候,老大就已经烫好了酒,给您接风洗尘!”
任韶扬笑了笑,伸手掏出一把铜子丢给他:“请兄弟们喝茶罢。”
青年大喜,拿在手里掂了掂,转手给到小弟手里,自己则引着任韶扬进去。
等青年离开的时候,他老气横秋地说道:“任爷,老大就在里面,我就不进去了。日后江湖相逢,我‘沙里飞’一定请你喝酒,喝好酒!”
任韶扬点点头,见这青年獐头鼠目,却煞有其事的模样,微笑以对。
走入堂内,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笑眯眯地举着酒杯。
“任爷,来啦?”
任韶扬看他,一头半黑不白的头发梳地一丝不苟,大腹便便,长着一脸极粗旷的络腮胡子,却穿了身锦袍,皮肤甚是白皙。
接着再看,只见他指骨粗大,手背粗糙,似乎感受到目光的扫视,忍不住缩了缩手。
任韶扬走到座上,将药材放在桌上,拱了拱手:“请了。”
紧接着,也不多废话,柳蒙举杯他就喝酒,夹菜他就吃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任韶扬抹了抹嘴,说了句:“真他娘的香。”
柳蒙哈哈一笑,不知从哪抽出一把折扇,“哗啦”一声甩开,哪料那扇秃了好几片,上面原先写的“风度翩翩”几个大字,早断得七零八落。
好个柳蒙,面皮比城墙还厚,不慌不忙收拢折扇,道:“任爷,您来咱这儿,杀了我手底下五个老大中的四位,这般霹雳手段,差点吓尿老柳啊。”
任韶扬斜眼瞧着他,说道:“怎么着,要跟我动手?”
“欸~!您瞧您,这么大气性,咋吃完饭就要掀桌子呐!”
柳蒙吓得汗刷地从额头下来,连忙摆手大叫:“老柳是粗人,不懂什么乱七八糟的,只想给您一个说法!”
“说法?”
“嗯嗯!”柳胖子连连点头,挥了挥手。
就见身后转出来一个小厮,双手端着个盘子,上面盖着红布,鼓鼓囊囊的,快步走了上来。
“任爷,您请。”
任韶扬看了看,然后掀开了红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