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弹的红光划过天空,将整个矿区染成暗红色。
莱娜猛地从床上坐起,汗湿的灰黏在泛红的脸颊上。
“怎么回事?”她哑着嗓子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抓紧床单。
监工宿舍的木板床上,三个赤裸的男性躯体与她在一起。
汗臭、和秘银粉尘的气味在狭小空间里酵。
她左腿还架在某位矿场管理员的肚腩上,右手无名指戴着对方刚赏的防护戒指。
身旁的监工木特骂骂咧咧地爬起来,肥硕的肚皮擦过她的后背,留下一道黏腻的汗迹。
“该死!估计是那群贱种们又在闹事了。”
他抓起挂在床头皮鞭,烦躁地走向门外。
莱娜快套上皮质外套,手指在铜质徽章上停顿了一瞬。
宿舍里其他监工也纷纷惊醒,有人打翻了酒瓶,玻璃碎裂的声音像某种不祥的预兆。
“妈的,还真是内区的奴隶牢房。”
木特从门外回来,边系着裤腰带,边说道。
“哈,估计是那群奴隶受不了挨打,反抗了。”
“就凭他们?也敢反抗?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蠢货。”
“妈的,看我不把他们的骨头都打断,敢打扰老子的好梦。”
周围的监工哄然应和,一个个睡眼惺忪却满脸狰狞。
莱娜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抓起蛇骨鞭,鞭梢的秘银碎片在红光中闪烁如獠牙。
“我去处理。”
她的声音比矿道里的寒风更冷。
“等等!”
木特一把拽住她的手腕,肥厚的手指陷进她的皮肉。
“等我们一起,可别伤到了。”
莱娜被木特拽住手腕,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被她隐藏起来,冷冷地盯着木特那只肥手。
木特却浑然不觉,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牙,继续说道:
“那群奴隶敢在这个时候反抗,说不定有什么诡计。
“多个人多份力量,可别到时候阴沟里翻了船。”
莱娜甩开他的手,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微笑。
“行,我要亲手剥了他们的皮。”
矿道深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
卡诺拉站在堆积如山的守卫尸体中间,利爪滴落的鲜血在脚下汇成暗红色的小溪。
阿尔薇拉悬浮在她肩头,翅膀洒落的荧光粉末治愈着她手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矿道中的血腥味愈浓烈,卡诺拉的喘息声在矿道中显得格外沉重。
但远处,更多的脚步声正在逼近。
火把的光亮在矿道尽头晃动,金属铠甲碰撞的声音如同死神的低语。
阿尔薇拉拍打着翅膀,焦急地环绕在她身边。
“咪咪!!咪咪”
卡诺拉没有回答,她的目光扫向身后。
那些刚刚被她解救的奴隶们,此刻正缩在角落,瑟瑟抖。
猪头兽人蜷缩在岩壁旁,双手抱头,嘴里念叨着:
“完了完了……我们死定了……“
半兽人们更是连头都不敢抬,有几个甚至悄悄往矿道深处爬去,想要独自逃命。
“真是一群废物。“卡诺拉低声骂道,眼中的厌恶达到了顶点。
她为他们杀出一条血路,而他们却连拿起武器的勇气都没有。
这就是弱者的劣根性。
被驯化得太久,连反抗的本能都消失了。
他们甚至不配获得自由。
突然,矿道内的空气骤然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