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臭的血腥味在矿道中弥漫,卡诺拉的爪子滴着粘稠的液体。
阿尔薇拉趴在她肩头,荧光忽明忽暗,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
“咪……”小精灵用脑袋蹭了蹭她染血的头。
卡诺拉没有回应。
沉默片刻,弯腰重新抱起莱娜逐渐僵硬的躯体,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
她要让那莱娜“亲眼”见证那群垃圾死亡。
矿道深处传来窸窣的响动,几个侥幸逃过屠杀的监工正像蟑螂般在阴影里爬行。
卡诺拉的耳朵动了动,甩出三道血光。
惨叫声在岩壁间弹跳,最后归于寂静。
“我去为你报仇……”她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摩擦。
而此时,地牢里的半兽人和兽人奴隶们还在交头接耳,言语间满是对她的抱怨与不屑。
“那个蠢半兽人肯定被骑士剁成肉酱了!”
“活该!谁让她不先救我们。”
“就是,还差点连累我们!”
猪头兽人得意地晃着脑袋:“要我说,咱们早就该主动向守卫举报她!说不定还能领赏——”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地牢大门轰然倒塌,烟尘中,浑身浴血的卡诺拉缓步走来。
猪头兽人还保持着唾沫横飞的姿势,獠牙上的口水滴到一半就僵住了。
所有奴隶的瞳孔里,倒映出那个站在废墟中的血色身影——血色毛被血浆黏成一绺一绺。
“莱娜”巴鲁看着她怀中的少女,狼耳瞬间贴平在头顶,尾巴夹进腿间。
他身后的狼族同胞们集体后退,把年长者推到最前面。
卡诺拉的爪子划过石壁,火星在黑暗中拉出五道猩红轨迹。
阿尔薇拉趴在她头顶,小翅膀警戒地竖起来,荧光照亮了莱娜青白的脸。
巴鲁惊恐地后退几步:“卡……卡诺拉,你怎么还活着?”
“你骗了我。”卡诺拉的声音像是碎玻璃在相互摩擦。
她抱着莱娜的尸体,缓步走向巴鲁。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人的心脏上,整个地牢的空气都凝固了。
“巴鲁。”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所有奴隶都打了个寒颤。
“你想怎么死。”
巴鲁脸色惨白,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卡、卡诺拉,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
卡诺拉将莱娜轻轻放在地上,阿尔薇拉立刻飞过来,用微弱的荧光守护着她。
“解释你是怎么出卖莱娜的?还是解释你是怎么欺骗我的?”
她的爪子慢慢伸长,在昏暗的地牢中泛着寒光。
“我、我也是为了大家好!”
巴鲁突然歇斯底里地喊道:
“当时那种情况,总要有人牺牲!莱娜的父母自愿——“
“闭嘴!“卡诺拉一声怒吼,整个地牢都在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