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深倚在真皮转椅上,银灰色领带松散地挂在颈间,腕表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他目光扫过顾夭手中的餐盒,眉峰不易察觉地蹙起,窗外的霓虹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
"
你怎么来了?"
傅景深的声音裹挟着寒气从真皮座椅后传来,尾音被合上的门扉截断。
顾夭望着前台小姐纤细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稳住微微发颤的指尖。
落地窗外的城市灯火渐次亮起,将玻璃映成无数个破碎的倒影。
她深吸一口气,将描着鎏金花纹的餐盒轻轻搁在檀木办公桌上。
盒盖与桌面相触时发出的轻响,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
景深哥,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孩子的事情。
"
这句话像是在齿间反复打磨过,却仍带着难以掩饰的颤音。
男人翻文件的动作骤然停滞,钢笔尖在纸面上洇开墨痕。
他抬起眼,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冷得能结冰:"
嗯?顾琛不是说带你今天做手术吗?"
冷气顺着他的声音漫过来,让顾夭不由自主往后缩了缩。
"
是的。
"
她攥紧裙摆,指甲在雪纺面料上勾出细密的褶皱。
"
但出现了一些问题,我想生下他。。。但你放心,等到我们的婚姻结束,我会带着他离开的。
"
尾音消散在凝滞的空气里。
傅景深将钢笔重重拍在桌面,金属与木质碰撞的声响惊得顾夭浑身一颤。
"
你先回去吧。
"
他重新低下头翻动文件,发丝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西装肩头的褶皱在灯光下像是凝固的浪。
"
嗯?"
顾夭的睫毛剧烈颤动,眼眶瞬间泛起水雾。
她望着男人刻意回避的侧脸,突然想起婚礼那天他也是这样冷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