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宋真言推开了些,声音也比之前冷了,“谁教你去抢工人的工具,不想活了有一万种死法。”
明明室内是恒温的,宋真言的身体却在发抖,他眼睛中都是委屈,“我……我当时没有多想,只是不想让他剪……”
“大哥,你不是说以後我是这里的主人吗?那为什麽他们都不听我的话。”
宋峙迦看到宋真言手腕处的绷带又被血染红了,他将宋真言的手握住擡起来,“疼不疼?”
“很疼。”宋真言小声说,“大哥你不要骂我了好不好,我好伤心。”
这是有撒娇的意思了,宋峙迦很吃宋真言撒娇这一套,这回回来他本意也不是想怪宋真言,他也实在没必要回来就冲宋真言发火。
宋峙迦于是弥补一般将宋真言受伤的那只手递到唇边,温热的唇一点一点啄着宋真言的手指,啄得宋真言全身都发热起来,脸蛋也捎上了红晕。
印象中,大哥好像还从来没有对他这样温柔过。
宋真言几乎又要怀疑是梦了。
他喃喃问道:“大哥,是梦吗?”
“烧糊涂了?”
男人蜻蜓点水般的吻似火源,几乎将宋真言都融化开来,也在这一瞬,宋真言突然有些释怀。当宋峙迦的爱人也好,情人也罢,再差也不过是宋峙迦拿来泄欲的工具,大哥和他有血缘关系,也不会爱他,这些都是明显的事实,宋真言在过去却因为这些心力憔悴。
宋真言意识到自己的人生简直太差劲了,他全部为了大哥而活,宋峙迦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让他陀螺般重复的生活停下来。
可……至少,宋峙迦会因为他生病连夜回来看他。
宋真言知道,自己可能真的烧糊涂了。
在宋峙迦的吻中,宋真言的脸庞有些发红,身体一片瘫软,他问道:“大哥,要做吗?”
也是在这一瞬,隔着暗暗的灯光,宋峙迦与宋真言对上眼睛,宋真言的眼睛好像失去了一些亮光,好像也不是,宋峙迦的心莫名沉了沉,从宋真言纯粹的眼睛中发现宋真言好像少了一些欲求。
“不做。”宋峙迦松开宋真言的手,“好好休息。”
“想和大哥一起睡。”宋真言躺在被子里,虚虚握着男人的手。
“会有医生定时过来检查。”宋峙迦告诉宋真言。
宋真言想说可以不让医生过来检查,他只是想抱一抱大哥,可还未等他开口,房间里突然响起了铃声。
是宋峙迦的,他接通电话,对面的男人汇报说,“老爷子知道你回来的消息了,有人给他送了照片。”
“嗯。”
宋真言盯着宋峙迦的脸庞,在昏暗的光线内,他清楚地看到挂断电话後的男人眼神中压低的阴鸷与狠意。
“大哥……是公司出现问题了吗?”宋真言害怕问道。
宋峙迦居高临下地看着宋真言,像是下定某种决心,“真言,是不是怕蛇?”
宋真言点点头。
“让你和蛇一起生活愿不愿意?”
宋真言飞快地摇头,“我不想……大哥。”
他又试探问道,“大哥,你是不是要走了?”
恰逢此时,宋峙迦听到了门外微乎其微的脚步声。
宋峙迦的脸色突然沉下来,如同是夏日密布乌云的天空,他斥责道,“宋家只有你最软弱无能……除了哭与讨好你还会什麽?也不知道你哪来的胆子敢去抢剪刀。”
宋真言被吓坏了,睁大眼睛,身体发着抖,他不自觉地抠着手指,不明白为什麽宋峙迦又突然对自己发怒了,刚刚不是还说不会再怪他了吗。
宋峙迦看向门一眼,有人已经离开,他看向宋真言,摸了摸宋真言的脑袋,心彻底狠下来,说,“我明天走,睡吧。”
“嗯。”宋真言不敢再说其他惹人不高兴,他表现得很乖巧,躺在了床上,将被子又提升了一截,甚至盖住了自己的脑袋。
宋峙迦的心感到钝痛,“被子盖这麽高干什麽。”
宋真言闷闷的声音隔着被子传出来,“我只是有点冷,大哥我就先睡了。”
可是在被子底下,宋真言闭着的眼睛还是没忍住流下了眼泪,顺着耳朵滑落下去,打湿了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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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说你回来干什麽(叹气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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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快没了,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