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作罢,吃完晚餐重新回到二楼,在房间里扒拉到了半夜,在床底找出了一个放得很深的箱子,打开来看,里面有打火机,领带还有一些蜡烛,这些东西压着的最底下,有几张照片,里面拍的都是宋峙迦。
这是什麽时候的事情?他怎麽会偷偷拍宋峙迦,宋真言坐在地上,手心撑着下巴,对于二人过去发生的事情突然有些好奇。
可是自从回到中国,他就再也没见到宋峙迦了。
他身上的伤也不知道好了没有,为什麽要捅自己呢,真是神经病。
宋真言擡起手,按着手表屏幕给宋峙迦发消息,【你怎麽还不回来呢?我上次说的话是骗你的,你是不是生气了。】
发完消息,等了半个小时对方还没回,他就忍不住在自己的房间再次睡着了。
第二日,宋峙迦从外面回来,在宋真言的房间里将宋真言叫醒。
醒来第一句话就是,“真言,可以去看老头子最後一面了。”
宋真言去到病房的时候,宋家所有的子孙都已经到齐,他们看到宋真言身後的宋峙迦,都自动为宋峙迦让开了一条道。
宋峙迦不避讳所有人的目光,他冷淡着面容,推着宋真言的肩膀走到宋老爷子的病床旁。
宋老爷子已是行将就木,躺在病床上罩着呼吸机,苍老疲惫的皮肤垂落着,不见一丝生气。
见到是宋峙迦,宋老爷子浑浊的眼珠又有了一丝明亮,他缓缓擡起手,不顾阻拦,将呼吸机摘下来,随後手又重重的垂落在床边。
“峙迦……你……回来了。”
宋峙迦冷漠地看着这个快死的人。
目光触及旁边的人,老爷子猛然抓住宋峙迦垂在腿边的手,他呼吸愈发粗重起来,“峙迦……宋真言会毁了你!将他赶出……宋家!这是我唯一的遗愿。”
旁人都没想到,老爷子醒来对宋峙迦说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话。
宋真言也同样睁大了眼睛。
“爷爷。”
宋真言叫了一声。
老爷子目光转向宋真言,徒然变得狠毒起来,他剧烈地喘着气,骨瘦的胸膛上下起伏。他真是後悔万分,曾经对宋真言的心软,早知道,就应该将宋真言直接……
是宋真言!毁了他精心培养的孙子。
必须要将宋真言赶出宋家!
老爷子眼睛死死地睁大,露出大片的眼白出来,他苍老的如同枯枝干的手死抓着宋峙迦的手,“真言会和孙家联姻,你答应爷爷……”
警报声开始响起。
男人抿着唇不做出回应。
宋方方就站在宋峙迦的身後,她焦急地喊道,“大哥,快答应爷爷啊,宋真言算什麽啊!”
“不,我不会答应。”男人终于开口说话,“他是我最亲的弟弟。”
“你……你!”一口黑血从老爷子的口中吐出,他的手突然松了力气,随後脑袋沉沉地砸向了枕头。
在衆人的目光中,心率仪上赫然显示出毫无波动的直线。
宋真言亲眼见证了一个老人的死亡。
在衆人骚乱,几位长辈指责宋峙迦冷漠无情,使老爷子无法安息时,宋真言茫然地被宋峙迦带了出去。
三天之後,就是葬礼。
宋真言穿上了黑色的服装,给从未疼爱自己的老爷子送行。
孙玉承收到宋真言的消息後,连夜乘坐飞机赶了回来。他曾经有很努力打听过宋真言的消息,但都被宋峙迦掩盖住,如果不是宋真言主动发了消息,他恐怕连宋真言被带到美国都不知道。
宋峙迦狠毒名声在外,孙玉承不敢想象宋真言在这个男人的囚禁下吃了多少的苦。他想求助父亲将人救出来,父亲知晓後怒斥孙玉承不要做有损两家交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