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试图从小细节上去捕捉任何蛛丝马迹,然而,一无所获。
冷哼一声,朱棣对着朱高煦继续训诫:“还好你有点脑子知道低头认错。赶紧给我滚出去!再犯错误我就把你扔去太庙,让你爷爷看看,他的孙子是怎么个不成器!"
朱高煦身子一震,连退几步出了大殿。
朱高焱目睹了整个过程,脸上并未流露出太多波动。
很显然,刚才也是一次试探罢了。
通过释放朱高煦来看看自己的反应。
然而这对他而言,实在没必要放在心上。
朱高煦,远远达不到能成为真正威胁的程度。
顶多不过是偶尔惹毛了他时稍微惩戒一下罢了。
更何况,指望单凭一次行动彻底除掉对方并不现实——有朱棣在此一日,朱高煦便难以轻易毙命。
而朱高焱虽可以杀朱高煦,但也并不想让老爷子为此太过伤心难过。
待四个儿子全数退出大殿,养心殿内只剩下朱棣独自一人,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
这一通下来,仍然没能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似乎一切都还是按着原样的轨迹在发展。
但即使这样,朱棣心中的疑问仍然未曾消散分毫。
他心里清楚,朱高焱肯定有事情瞒着他。朱高焱表现得越若无其事,就越发证明对方隐藏了不少心思。
"陛下,北冥仙子来了。"
太监小鼻涕在外面小声通报。
朱棣眉梢一挑,爽快地回应道:“让她去保和殿等着我。"
北冥仙子便是北冥雪,当前北冥家族的圣女。
北冥家有个惯例,每三十年会有一位族人出山,与天下英豪过招较量。恰好今年轩辕祖器即将现世,北冥雪便提前来到京城拜访他。
换上便服后,前往保和殿时,已看到一名袅袅婷婷的少女端坐在殿内。
见到朱棣进门,北冥雪轻巧起身,甜甜唤了声:“皇伯伯!"
朱棣笑哈哈地道:“小丫头,不知不觉都长成大姑娘啦。"
北冥雪抿嘴一笑,"如果不是当年皇伯伯救命之恩,我早就丧命歹徒手中了。"
朱棣摆手说:“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你吃过了吗?"
北冥雪眨眨眼,坦率道:“还没呢。"
朱棣大声命令:“小鼻涕,安排一桌盛宴!"
半个时辰过后,在保和殿两人一起用餐。餐桌上笑声不断,充满温馨。想起当年相救北冥雪的经历,这也让双方结下了一份善缘。对于朱棣来说,一直把北冥雪当作亲生女儿看待。多年不见,两人的感情依旧如旧。
北冥雪突然问道:“皇伯伯,为何没见到朱高炽三位兄长呢?"
朱棣摇头叹息:“别说了,那三个不成材的东西,光知道惹我生气。"
随后她又笑着追问:“我听闻几年前皇伯伯还添了个王子呢?我去应天的路上,不少百姓都对这位小王爷称赞有加。"
说到朱高焱,朱棣不免心忧。从前朱高焱是最让他省心的儿子,总是带给欢乐。然而现在尽管仍是他生活中的亮点,却也成为最令他劳心的一个。
为调查倭国之事,朱棣已经连着多天都没能安生吃顿饭,今天因为北冥雪的到来才稍显胃口。
"那家伙,狡猾得很。"
接着,他心中闪过一个主意:“既然你来啦,不如去见见那个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