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站在院子里,寒风吹得他眯起眼睛。夕阳的余晖照在他脸上,映出一片坚毅。
李婉娘和萧峰站在他身后,一时无言。
"娘,哥,咱家不欠他们的。"萧凌转身,眼中闪着泪光,"从今天起,我萧家和他们断绝关系!"
清晨,萧凌扛着枪出门。昨天奶奶和二叔的事让他心里憋着一股气,拳头硬了又软。奶奶临走那句"不肖子孙"还在耳边回响。
"老东西,算盘打得精。"萧凌踩着结冰的泥路往前走,"前世没人教我啥是亲情,这辈子反倒看透了,所谓亲戚,不过是利益罢了。"
晨雾缭绕,空气里夹杂着松节和腐败落叶的气息。萧凌呼出的白气在面前散开,他停下脚步,脑子里盘算着接下来的事。
"子弹不多了,再打几次猎就没了。"萧凌掂了掂口袋里剩下的三颗子弹,"得想办法搞到更多。"
村口一阵狗吠。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牵着只黄狗从小道拐出来,看见萧凌,愣了一下。
"萧小子,这么早上哪去?"男人嗓门洪亮,浓眉大眼,一身军绿色棉袄,肩上挂着个皮包。
萧凌认出是陈刚,村里唯一的退伍军人,在县武装部当文书。他儿子宋旭比萧凌大两岁,在县城上高中。
"陈叔,进山看看。"萧凌心中一动,这人或许能搞到子弹。
陈刚走近,打量着萧凌肩上的枪:"听说你这几天打猎打得不错?整个村子都传遍了。"
萧凌嘴角上扬:"运气好罢了。"
"运气?"陈刚摇头笑了,"萧小子,别糊弄我。我当过猎人班的,知道打猎不是光靠运气。"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萧凌心里盘算着怎么开口借子弹,陈刚倒是直截了当。
"听说你奶奶和二叔昨天去你家闹事了?"
萧凌一愣:"消息传得真快。"
"村子就这么大,有啥瞒得住的。"陈刚叹了口气,"我老丈人当年也这样,见我打回只野味,全家老小上门讨。"
萧凌顿住脚步:"陈叔,您说我的事?"
"不是我说,是你突然变了个人似的。"陈刚认真看着萧凌,"前阵子还是个懦弱小伙子,怂得要命。这才几天,打猎、退婚、赶走亲戚,魄力大得吓人。"
萧凌眯起眼睛:"陈叔想说啥?"
"没啥,就好奇。"陈刚摆摆手,"不过,我支持你。你爹当年跟我关系不错,你娘心善,你哥可怜。二叔一家那德行,早该收拾。"
萧凌松了口气:"谢谢陈叔理解。"
走到陈家门口,陈刚突然问:"听说你用老爷子那把枪打猎?子弹够用吗?"
这话像是说中了萧凌心事。他犹豫片刻:"说实话,不太够。就剩三颗了。"
陈刚若有所思:"跟我进屋坐坐?"
陈家院子干净整洁,墙角堆着劈好的柴火,鸡笼里几只母鸡咯咯叫着。屋内简朴,但收拾得井井有条,墙上挂着陈刚的军功证书和全家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