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有窸窣的动静。
保镖进来通报说是岑佑良带着儿子岑皓来探望。
岑老爷子疲乏地挥挥手,“让他们进来吧。”
在岑老爷子面前,岑佑良戏演得很足,满脸哀伤。
“爸,怎么会出这样的意外,大哥还好吗?什么时候可以脱离危险?”
这个问题,岑淮予代替岑老爷子回答了:“令你失望了,岑佑年暂时还没死。”
一语出,惊呆众人。
岑佑良维持着面上的笑。
“阿予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就算不是同一个妈生的,我和你爸爸也是兄弟啊,我怎么会盼着他死。”
岑皓在老爷子面前向来装的隐忍又可怜。
“阿予哥,你为什么总是对我和我爸有这么深的敌意,再怎么样也都是亲人啊。”
“更何况我们从没想过要和你争什么。”
岑淮予嗤笑,平淡开腔:“是没想过呢还是没能力?不用在这一口一个哥的,我没弟。”
岑皓:“你会不会有点过分了!”
——“够了!”
一旁事不关己的岑老爷子终于发话,一声怒吼中气十足。
“我还没死呢,要吵滚出去吵。”
发过火之后情绪趋于平静,岑老爷子瞥了眼一旁的父子,下了逐客令。
“佑良和岑皓先回去吧,小予留下。”
那对父子俩面面相觑,心中有不满,面上也算不得好看,但还是默默应下了。
岑佑良:“爸,阿予,那我们就先走了,有需要的话随时喊我。”
岑皓不情不愿地开口:“爷爷,哥,再见。”
在医院熬了一个通宵,度日如年般的压抑。
在走廊的窗户口透气的时候,岑淮予才顿然发现,江晴笙还在家里等他。
聊天页面只有一条消息,她怕打扰自己,连个催促的电话也没打过。
她一直在等自己主动联系她。
岑淮予把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江晴笙大概还在睡,隔了会儿才接起来。
刚醒的嗓子还有些哑,却很温柔地喊他:“阿予?”
岑淮予声音里有淡淡的歉意:“我赶不回来了,一会儿让司机送你回去?”
江晴笙仍旧温柔,“没关系,我一会儿打车回。你。。。你那儿还顺利吗?”
窗口的晨风阵阵吹送至脸颊,有点热。
虚情假意的问候听了一整晚,忽而听见一道真心实意关心自己的声音,竟也生出几分柔软来。
岑淮予:“挺顺利的。”
“阿予,你是不是不太开心?”
一道柔和声线就这样冲撞进岑淮予胸膛,叫他措手不及,兀自陷进一片柔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