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去本身不菲的价值外,未掺杂任何真心的礼物,也不过是一件冰冷的物品。
这些,她一件都不会带走。
张姨来家中打扫卫生,看见拖着行李箱的江晴笙,眼神黯淡下去。
她像是预料到一切,轻叹了一口气:
“笙笙,你是要离开阿予了吗?”
“也好,也好,你这么好的姑娘,跟他在一起,受委屈了。”
。。。。。。
江晴笙什么话也没说,上前轻轻地抱了下张姨。
“张姨,您保重身体。”
张姨拍拍她的肩膀,“诶好,笙笙你要好好的。”
岑淮予回到公寓时,张姨和江晴笙都正准备离开。
察觉到他周身的低气压,张姨把江晴笙护在身后。
岑淮予眼底无光,像一片濒死的湖。
他怔怔地望着江晴笙,“张姨,你先走吧,我想和笙笙单独谈谈。”
张姨不放心,但江晴笙给了她一个放宽心的眼神,她叮嘱了一句“有话好好说”便离开了。
两个人的环境下,那么静,两双眼睛对视着。
岑淮予上前抱她,力度很大。
“笙笙,我不同意分手,医院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江晴笙麻木的站着,任由他抱着自己。
她说:“岑淮予,即便没有赵沐桐,我们之间也会结束。”
岑淮予退开一定的距离,用一种很茫然的眼神望着她。
“笙笙,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问题?”
话音落,江晴笙冷笑,“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你永远都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永远冷处理,粉饰太平。”
“时至今日,分开就体面些,我不想说狠话,好聚好散,可以吗?”
“我不同意分手。”
岑淮予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
江晴笙挣扎半晌,又苦笑着望向此刻被他紧攥着的手腕。
手腕上那串南红,从始至终都在提醒着这段感情的不合适。
她浅浅地笑着,仿佛在说什么无关痛痒的话,却字字如刀扎在他的心头。
——“岑淮予,今天解签的道长说这串手串克我,送手串给我的人更是克我。分了吧。”
随着话语一起脱口的,还有一夕之间被扯断的手串。
小珠子一颗颗滚动在地,发出清脆声响。
直到最后一颗珠子停止滚动,室内又恢复安静。
江晴笙拉着行李箱,推开公寓的大门。
她想,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醒了。
像往常那样,轻道一句“阿予再见”,门又被静悄悄地合上。
她想,这一次,最好是再也不见。
岑淮予望着那道消失在眼前的背影,挽留的话字字沉重,瞳孔微缩着,只觉得心已经被碾压得粉碎。
屋内仍旧留有她的痕迹,餐桌上的花瓶里,玫瑰也依旧盛开。
这一次,玫瑰绽放得格外蓬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