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隔着一扇隔音不算好的玻璃门。
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内。
江晴笙问:“你又来干嘛?”
“想你了,来看看你。”
“哦,现在看完了,可以回了。”
岑淮予用一种罕见地可怜语气,有试图卖惨的嫌疑:
“笙笙,快下雨了。”
言下之意是,我可以进去避避雨吗。
江晴笙油盐不进,在门内冲他挥挥手,声线比此刻的空调还要冷几个度。
“那你快回吧,好走不送。”
天际乍现一道醒目的闪电,划破灰尘云雾。
倏地,一道闷沉的雷声响彻。
没多久,大雨滂沱,密密仄仄,像势不可当的洪水冲泄。
整个城市都被大雨侵袭。
岑淮予还站在外面淋雨,但江晴笙全然不顾,心想着这人又不傻,等会儿自然就走了。
有一道嘹亮雷声响起,江晴笙急忙去拔了店内二楼的电源。
刚拔完电源,还没下楼就接了一通陌生电话。
是个温城本地号码,一点开,段之樾那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就传入耳中。
“喂,是笙笙吗?”
江晴笙:“?”
“什么事?”
段之樾也不知道是真着急还是假着急,总之语气是过度紧张的,听上去很浮夸。
“你看见阿予没啊,我们都联系不上他,急死了!”
江晴笙不以为然,“刚在我店门口,他又不是三岁半了,急什么。”
段之樾长舒一口气,“那行那行,没事就行。”
江晴笙这人对于自己的前男友没什么窥私欲,也不会去追着问你们今天干嘛这么着急,是出什么事了吗。
她不关心,也觉得没关心的必要。
但段之樾话都到这儿了,心想着必须给自己的好兄弟助攻一下。
“卖惨”这一招,用对了的话那是真好使。
于是,在江晴笙准备挂电话之际,那头又传来声音:
“唉笙笙,你是不知道啊,今天是阿予妈妈的忌日,我打给沈助的时候听他说阿予刚去了趟墓园,回来之后心情就闷闷的。”
一听这话,江晴笙心底莫名触动了下,表情有些许的愣怔。
段之樾的语气更加痛心疾首起来,但这会儿江晴笙听着总觉得用力过猛了,有点浮夸。
“我真是担心他啊,从小没娘疼没爹爱的,刚给他打电话也不接,你说他不会想不开吧?唉!”
彼时门外的岑淮予,虽然有屋檐遮住一部分雨,但雨势实在太大,还是打湿他的衣衫。
他突然打起了喷嚏。
江晴笙哽住,“岑淮予不至于内心这么脆弱吧。”
段之樾戏精似的,这下都带起哭腔了,“唉,阿予,我可怜的阿予啊。。。”
江晴笙:“可能岑淮予没想不开,但被你这几声跟哭丧一样的喊叫整得要想不开了。”
“段之樾,差不多行了,岑淮予刚在我店门口,这会儿估计早走了。”
电话那头一阵推攘声,说话的人就变成了裴珩。
“笙笙,是我,裴珩。刚段之樾太夸张了,你别理他。”
“但是吧,我们确实是联系不上阿予担心死了,今儿是南汐阿姨忌日,他心里应该不好受。”
裴珩简单解释几句,挂了电话。
江晴笙从二楼下来,目光一寸寸挪到门外,她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
岑淮予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