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群中走位一位少年,看上去对支援这么快出现有些惊讶。
但他眼中毫无惧怕之色。
“大商铁骑,有那位神侯亲自教导,可以说天下一绝。”
“连六国都不敢战其锋芒,我等的确不是对手。”
“要杀,就请快些动手吧!”
昂首挺胸,少年闭着眼睛面朝北方,等待死亡降临。
身后百姓同样做出这样动作,没有惧怕,只有遗憾没能多杀几个官兵牲畜!
这幅模样反倒让贺子慎停下攻击,主动走向那位少年身边。
“有意思,求活的见过不少,求死倒是头一次见。”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带动百姓叛乱?”
面对疑问,少年冷哼一声。
“百姓叛乱?狗官,你高高在上,自然不知民间疾苦,是那商君不让我们活!”
“县令大人为民思考,却被你们杀死,尸骨躺在地上发臭都无人敢动!”
“好兵全部你们杀死,强征离开,难道只允许这群恶霸欺辱我等吗?”
说到这,贺子慎一时语塞。
作为郡守他当然知道连年征税,百姓生活品质不高,他也在想尽办法填补。
河溪县令也的确是个好官,远在泗水郡也有过耳闻。
如今被杀确实令人惋惜。
“如果你所言属实,倒也算不得谋逆,乃南郡郡守失责。”
“可如今南郡遭遇叛乱,罢了,你先委屈几日,待本郡守镇压叛军回城,必为尔等主持公道,如何?”
说着贺子慎便要副官将百姓和官兵们一同压下去,等叛乱结束再解决。
面对官兵们,百姓始终没有变化,即便强行压下。
最瘦弱的百姓也挣脱官兵束缚,重新站立起来望向北方。
“收起你那副恶心模样,我等受到的欺辱还不够吗?竟然又要让我们跪下?”
头次遇到这么奇怪百姓,贺子慎不由得怒上心头。
“我如何欺辱尔等?真的不怕死吗,转过头,看着我!”
宝剑出鞘,发出铮铮剑鸣。
少年始终面色不改,主动露出脖颈。
“你有什么资格令我平视?”
“要杀,头颅在此,吾师在北!岂可使我面南而亡?!”
共同朝向北方,百姓们齐声呐喊。
“吾师在北!岂可使我面南而亡!”
被这悲壮一幕惊到,贺子慎终于重视起这次叛乱。
百姓面朝方向不是商帝,不是郡守,而是贼军领地!
他确信,叛军还没打到东方,百姓们连那位面都没见到,竟如此坚定信念不惜以死为志。
收起长剑,他正视少年。
“我向来尊重侠义之士,方才冒犯,望各位原谅!”
“敢问义士,北方即不是陛下,也不是郡守,何人敢称为师?”
睁开眼睛,少年有些疑惑,不过见到贺郡守诚心道歉。
还是将所知说出。
“我是从魏先生口中听到圣师之言,他说。。。。。。”
听到种种言论,贺子慎面色大变。
这些说法十分激进,甚至冒犯了皇帝,偏偏仔细一想。
说的确实很有道理,让人不得不信服。
有了这些话,不难理解为什么即便拼死,百姓们也不会跪下。
“副官。”
招手呼喊副官,贺子慎不再看向百姓,一指县令府里偷听的官兵们。
“听我命令,屠尽县令府恶徒!”
看着绕过百姓,冲锋进府邸的骑兵们,贺子慎眉目愁容。
“这次平叛之战,怕是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