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琼兰的地位和?名号摆在那,要?是知道岑稚许跟着庄缚青在为这么个俱乐部劳神,都会贴着脸靠上来,容易打击年?轻人的自?信心。
庄缚青深看她一眼,“你觉得呢?”
岑稚许接过?庄晗景递过?来的一次性手套,正不紧不慢地剥着甜虾。她正愁找不到?借口让庄缚青配合她演戏,听到?这话?自?然?乐意,欣然?应允:“还是周姨想得周到?。这样吧,对外,我就省去一个末尾的许字,叫岑稚,说是晗景的朋友兼同学。”
庄晗景差点把?玉米汁喷出来,连咳好几声,表情古怪她递眼色。
岑稚许手机屏幕倏地点亮,是一座之隔的庄晗景发来的消息。
[妈呀,让我陪你披马甲,亏你想得出来]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天衣无?缝啊这是]
[牛]
她随意扫了眼,若有所思地偏眸看向庄缚青,“麻烦缚青哥啦。”
话?虽这么说,还带了个语气助词,庄缚青却只听出先?斩后奏的意思,连回绝的余地都没给他留。
反正,他也没有选择的权利。
从来不在被选择的范围里。
庄缚青不知道她的计划,云淡风轻地说:“应该的。”
“我只是想起一件事。”
岑稚许将饱满多汁的虾肉轻轻咬开,慢条斯理地咀嚼,只用眼神掀过?去。
她看上去那样漫不经心,松弛有度,同他的步若悬丝天差地别。仿佛从来就没有将他隐藏在心底的排斥和?敌意放在心上,给一个台阶,她便轻松踩下,又能回到?从前。
倒显得他这么些年?来自?欺欺人式的行为很讽刺。
庄缚青用公筷将剥好的虾放入她碗中,眉宇温淡,“你已经很久没有叫过?这个称呼了。”
自?从上次在游轮晚宴上回来后,庄缚青对她的态度就发生了很大改变,岑稚许莫名有些不习惯,不过?好在她适应能力强,眸光流转,“毕竟我们都已经长大了。”
庄缚青未置可否。
他似是将周姨的话?听了进去,赛车俱乐部的事尘埃落定之后,组了局邀请谢辞序,顺带也把?岑稚许叫上了。跟上次那场不同,摸清了谢辞序寡淡的脾性后,这次一个鱼目混珠的人都没有,地点还是在射击场。
岑稚许嫌他没点新意,京市好玩的地方那么多,偏偏只选了那一处。
[谢辞序的喜好难测,要?是选了商k,或许会适得其反]
看来她想把?谢辞序灌醉的计划泡汤了。
不过?能跟他见面也不错。
鸿门宴下次再?安排。
到?了碰面那天,原本推脱说要?在家里躺平睡觉的庄晗景戴着棒球帽就来了,岑稚许轻笑:“不是说帮我遮掩心虚得厉害,担心以后被谢辞序报复,所以不来了吗?”
庄晗景也是嘴硬心软的类型,“就你跟我哥还有谢辞序三个人,我这个灯泡还是得过?来盯着,免得打起来,伤了和?气,回头?我妈又要?念叨我。”
岑稚许:“我们这有三个人呢,你算哪门子的电灯泡。”
庄晗景摸了摸鼻子,没好意思说,在场的另外两位可是情敌预备役,现在倒是谁都没挑明,以后火药味浓烈的时候,随便哪冒出来的火星子都能点爆。
不过?这种事也是她自?个琢磨出来的,没有确切的证据,庄晗景也不好瞎说,暗示道:“你有没有觉得我哥看你的眼神,好像不太对劲……”
“啊,尤其是你上高中以后,我记得你跟学生会主席走的挺近的,戴眼镜那个,他跟人家不太对付,没少使绊子。”
“八百年?前的事,谁没事记这么清楚?”岑稚许没放在心上,“况且,跟庄缚青不对付的人多了去了,我也勉强算一个。”
岑稚许捧着提前买好的奶茶,随手塞了杯庄晗景,不顾她欲言又止的表情,在谢辞序同庄缚青并行踏入场馆大厅后,悄摸跟了上去。
庄晗景瞟了眼奶茶杯上机打的信息,看到?是七分糖少冰加奶盖,唇角忍不住翘起。
不过?看到?岑稚许这副见色忘友的样子,她又有些来气,为什?么岑稚许每次恋爱都会忽略她啊?要?是她哥谈恋爱,算不算另一种形式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亲疏远近,靠近的都是他们两兄妹,谁也不吃亏。
出于不可告人的私心,庄晗景扯开嗓子,“阿稚——”
这句呼喊声气息绵长,谢辞序自?然?也听见了,他脚步微滞。宽肩窄腰撑起的衬衣长裤,在光下洒下一道散漫的暗影。
两个并行而立的男人一前一后停下脚步,庄缚青迈的步伐稍落后于谢辞序半步,视线如同慢帧率的线条眺过?来。
岑稚许没想到?庄晗景会突然?冒出这么一招,还未做好准备,便要?迎接骨相皮相都优越的两个男人的同时注视。
谢辞序面无?表情时,眉心总会下意识轻蹙,锋棱挺拔的五官带来的视觉冲击力更大,足以让身侧的人稍显逊色黯淡。
他小幅度地抬眉,见她一副要?将捧在怀中的奶茶递给他的模样,这几天不耐的情绪缓和?些许。
“给我的?”
岑稚许从善如流地点头?,“这里的饮料太甜了,我怕你喝不惯。”
她知道谢辞序肯定没喝过?奶茶,体会不到?高糖分的饮品给多巴胺带来的刺激,加上前段时间装傻充愣将人晾得太久了,此刻有点哄人的意思,主动帮他插上吸管,还十分贴心地递到?他唇边。
谢辞序的嘴唇也生得很好看,上唇偏薄,下唇稍厚上一分,颜色也有不同的浅淡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