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先生,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具有指向?性的提醒,大意是指代的世曜拱手?相让马来西?亚那九位数合作项目的事。明睿倒是借此腾飞了,对竞争对手?造成了强有力的打击,导致今年底那家公?司产能过剩,财报亏损连连。
世曜作为明睿的甲方?上游,的确受到了一定的波及。负面的,尽管影响并不?明显。
单从整个事件脉络来看,外人都不?怎么看好?这段感情。大小姐的主观性太强,每一步棋都是兵行险招,颇有当?年岑琼兰年轻时的风范。岑琼兰如今和谈衍的状态,是最佳对照组,谈衍甘愿削弱周身的棱角,秉承怀柔手?段,为岑琼兰所用。
但谢辞序和岑稚许,却全然不?同。
至少从目前?来看,两个人的行事方?式几乎都是如出一辙的暴力干脆。
谁会妥协?外界的声音普遍认为,谢辞序是受爱情蒙蔽,被岑稚许玩得?团团转——她的确有此嫌疑。
此话一出,其余几个企业家面露尴尬。强强联手?的阵营,分与合,都将牵扯带动权贵圈子动荡,即便说话的人有意拉拢,在没能揣测出两位心思的前?提下,仅凭尚未爆发的冲突点就这样暗加揣测,实属不?明智之举。
但他们的确很需要这样一个不?过脑子的草包,来揭开隐藏在他们感情,又或许是未来婚姻关?系的隐患。
提前?预测风向?,免得?殃及池鱼。
谢辞序微侧过身,漫不?经心地将作为摆盘装饰的蔷薇花瓣碾碎,周身溢出温和的,令人不?寒而栗的阵阵戾气,如同看不?见的雾缠绕。侧颜在冷光下,折射出冰冷的色泽,像一把随时能杀人于无形的利刃。
“两虎相争,必然是落在对立关?系的前?提下。”
他遥望正在垂眸同舒卷说话的岑稚许,声色平静,“而我,本就是她的一把武器。”
这句话无异于往沸水中投射一颗炸弹,在场都是老狐狸,想过很多种?回复,每一样都与爱有关?,却没有人能够精准预判实际的地位映射。
于谢辞序而言,他甘愿为她所用,成为她兵不?血刃的锋利武器。
完全不?对等的、扭曲的关?系。
谢辞序并不?打算解释,众人看着他的背影,惊诧之余,不?免面面相觑,久久没能消化他所说的话。
晚宴后半程,岑稚许才?察觉有些饿了,交代好?舒卷,便和谢辞序一前?一后来到休息间?。映着厚重繁复花纹的铁门甫一合上,铺天盖地的吻遍落了下来,顾及到她待会还要出去见人,他的唇只落在她颈侧。
很轻,柔和到完全不?像他的风格。
直到同她深吻,舌尖卷杂着香槟和龙舌兰的香气,对撞混合,陷入绵延不?绝的暧昧喘息声中。
声音听起来缠绵又情涩,彼此的手?倒是分外安分,尽量避开欲燃的危险部位。
谢辞序流连地同她分开,唇瓣退离,岑稚许鼻尖凑近,从深吻的余韵中,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龙舌兰为什么会有淡淡的花香?”
被质疑的人但笑不?语,眼底缱绻深浓。
这是要她自己猜的意思。
他要吊她胃口,岑稚许自然不?甘示弱。索性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他胸膛,自下而上的角度,更方?便她欣赏自宴会上就令她心痒的人。还没观察够,他已低颔吻上来,昏柔的落地灯衬得?五官轮廓浓淡相宜。
她一点点品鉴,慢而缓地辗转,谢辞序眼睫低垂,声线喑哑,“猜到了吗?”
“是蔷薇。”岑稚许说。
晚宴所供的酒水都是由承办酒店挑选的,由她过目,从品牌、年份到酒厂,都相当?苛刻。她之前?也不?是没喝过这一款,印象里,anejo口感醇和,没有丝毫蔷薇花香的尾调。
见她百思不?得?其解,谢辞序总算坦白,“临时创新,加了点蔷薇花瓣。”
谢辞序想起刚才?听到的那些话,胸腔里沸腾的迫切更甚,但他此刻还想再讨点甜头,“要不?要再尝尝?”
餐点装饰的蔷薇都是可食用花瓣,从园区现摘的,经他这么弄,倒是没什么问?题。
岑稚许欣然应允,“我在这等你,你快点。”
她理所当?然地以为他要为她现调一杯,哪知谢辞序所说的尝,并非她理解的字面意思。他轻抚着她腰窝最柔软的地方?,轻碾着她的唇瓣压上来,勾着她的舌尖纠缠,吸吮的力道如同掠夺,岑稚许招架不?住他如此凶狠的吻法,腿根一软,正巧被他寻到破绽,拽着她顺势纳入怀中。
香槟色的裙摆同男人泛冷的西?裤摩擦,暧昧的折痕轻拢,旖旎升温之际。
他半蹲下身,替她整理着装。
没人知道,他的西?服口袋里,那枚细长的圆棱形凸起,不?是什么用来签字的钢笔,而是为她补妆的口红。
“味道怎么样?”谢辞序问?。
“还不?错。”岑稚许不?吝评价,“就是尾调太短了一点,还没尝够就没了。”
再怎么样,也达不?到他先前?承诺随便亲的标准。
被她这么揶揄,谢辞序警告的视线睨过来,指腹并拢,耐着性子替她擦去越出唇线边缘的艳色,再摩挲着晕染开,修长偏白的指腹中央一点绛色格外冷欲,像是被她标记。
他没跟她计较她恶意嘲他‘尾调太短、吻得?不?够’的事,跟她讨论正事,“刚才?听了一点不?怎么友善的提醒。正巧想到了你之前?说过的话,我和你,需要找到类似于你父母的平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