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芍药住在陆家养伤这几天,吃陆家的,喝陆家的,实在是坐不住了。
今儿个不管桂芳嫂子跟在身后怎么阻拦她,她就是装作听不见。
把碗刷了,灶台擦了,衣服洗了,房间打扫了,垃圾扔了。
十八岁的她,干起这些家务活,得心应手。
不像是二十二岁以后的她,自从遇到了那个男人,他宠了她近十六年,将她养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困在牢笼里早已不清楚外面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了。
那个男人,现在应该三十岁了吧。
算算日子,她也快要去找他了。
下午两点,陆明义回来了,周业东却是直接回了大山村。
宋芍药待在房间里,手里握着一盒陆明义转交的祛疤膏,对着镜子认真看着自己脸上已经结痂开始逐渐脱落的伤口。
上一世,她的脸和身材都保养的很好,又有那男人搜集到的上好膏药,没留下什么疤痕来。
她也就没太在意这回事。
没想到周业东的心这般细致,宋芍药凑近闻了闻,药膏里还有股淡淡的香气。
周业东搭着隔壁村的牛车回来,一路上村里人指指点点。
他目不斜视地走进两年未回的家。
“你还知道回来?”
周业东灵敏一躲,打水的水瓢擦过他的耳垂,差一点就正中脑门。
周母的暴脾气没吓到周业东,反而吓到了来找周业东汇报情况的刚子和郑斌两小子。
他们是进还是不进呢?
周母鼻间重重哼出一声,看到有外人在,转身回了里屋。
站在一旁不敢帮腔的周业国忙使了个眼色,催周业东和刚子郑斌俩赶紧进屋。
“业东哥,宋大光和李瘸子还下不来床呢,暂时起不了什么风浪。”
“村长那我们又去了一趟,当着我们的面他臭骂了宋勇一顿,也答应会盯着宋家还彩礼。”
“就是盼盼姐……”
周业东身子一顿,立马问道:“她怎么了?”
刚子推了郑斌一把,示意他说。
“盼盼姐脸上的伤加重了,似乎是昨晚被齐遥给打了。”
鼓足勇气说完,郑斌小心地瞥了眼周业东脸色,然后用力踩了刚子一脚。
“哎呦……你。”
刚子不敢再喊,把疼痛憋了回去,咬咬牙咽下。
不是他怂,实在是周业东的脸色太差了。
刚子和郑斌两人现在恨不得自己是团空气,缓慢挪动着脚步往门边靠。
“郑斌。”
周业东阴沉的声音让被点到名的郑斌虎躯一震。
“哎,哥,有事您吩咐。”
瞧他那一副讨好的样子,刚子表示没眼看。
“刚子。”
又一个身子一抖。
“哎,哥。您说,我都听您的。”
郑斌一个白眼翻过去,他比他能好到哪里去。
“这个你托张寡妇带给盼盼。”
周业东掏出止血消肿药和一盒祛疤膏递给郑斌,又嘱咐了一声,“不用告诉她是我给的。”
“你们这两天就堵在宋家门口催债,齐遥去田地里干活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