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话说的。
怎么听怎么刺耳。
就仿佛是在意外芽生的调伏仪式能顺利展开和结束似的。
听着就像是咒人的屁话。
闻言后,
甚尔:“喂,老头子。”
禅院虻矢也不满地警告道:“才人,注意你说话时的措辞。”
五条才人心平气和地笑了笑,示意这护短的爷孙俩赶紧消消气,他边摩挲着掌下的手杖,边说道:“我的话并非出于恶意,仅仅是好奇那位创造九相图的缘由,他究竟只是出于一时的新奇,还是在暗自预谋着什么呢?”
“来跟我说说看吧,胀相先生。”
胀相:“……”
胀相不紧不慢地扫了眼芽生,得到确定的答复后,才沉声说道:“我要你们立下束缚——会妥善保护好我其他八位弟弟的安全,加茂家我信不过,也厌恶那个地方。听芽生说你们打算将坏相他们迁移到什么咒术学校的忌库里,我不同意这么做,他们必须都跟我一起留在禅院家。”
五条才人看向正在和禅院家的小子说悄悄话的芽生,后者在对上他探究的视线后,坦然又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用眼神在说:我只负责初步的交涉啊,至于最后会聊的怎么样可说不好。
芽生还补充道:“胀相会同意成为我式神的前提就是这点。他还挺好说话的。”
五条才人:……
他也算是懂禅院虻矢为什么一提到这孩子,就总会仿佛被肾透支般地表现出精疲力竭的精神状态。呵呵,确实是个挺让人头大的小机灵鬼。
指示高专这方势必从加茂家取得咒胎九相图的是总监部,最终目的不过是为了以防——曾有拿诅咒做实验的黑历史——加茂家再行歹事,现在与上层改口将封印的地点换成禅院家,其实也是殊途同归。
只是这御三家中的禅院家突然横插一脚,多少会容易引起总监部那边的猜忌。
五条才人叹了一口气,梅开二度地摆出了有求于人的架势。
怅然道:“禅院君……”
你这老狐狸也会有今天!
禅院虻矢一挑眉,幸灾乐祸又居功自傲地等待五条才人的后话。
禅院君?
搞明白啊,在场的可是有三个“禅院君”!!
就指望着老家伙们被爆金币的芽生急不可耐地动了动耳朵,趁禅院虻矢还在虚伪地享受对面向他低头的短暂空隙,赶紧抢先一步地开口发言道:“我替老爷子应下这个忙,那才人老爹您也送我个咒具意思意思呗。”
芽生还给五条才人留了一节台阶宽度的后路,“不一定就非要是特级,其实一级也行啦。”
当然特级咒具最好咯。
五条才人愣了愣,然后无奈地点头,“好,我会到五条家的仓库里为……芽生你选一把高品质的咒具的。”
呦吼!
薅羊毛得逞的芽生朝甚尔分享喜悦地吐舌头。
禅院虻矢:?
不是?你应什么就应了?!!
咱俩谁才是家主?
禅院虻矢刚要出言表态拒绝这扣满屎盆子的破烂事,心有所感或说是已经预料到他行动的芽生,就已经面朝他张口胡来,“我今天调伏特级诅咒的时候,感觉自己似乎有路过三途河。虻矢,你不觉得我好辛苦~这次的经历也好危险~么?”
她还着重咬字在了“特级诅咒”和“三途河”这两个词的上面。
禅院虻矢:……
这下他真的开始感到头疼了。把手整个抵在嘣嘣直跳的太阳穴上,禅院虻矢两眼一闭,咬牙切齿道:“好,这事就这样吧。”
努力想插嘴,可从未成功的某咒术高专校长:……
可怜又无助的校长先生自抱自泣。
有谁能在乎一下我的意见吗?
这就是传说中不把普通术师放在眼里的御三家吗?!
……
将要燃尽的烛火泛着橙光、抖动熛焰,将众人的影子倒映在四周的墙壁上。
胀相回忆起被封印前夕的往事。
他直言自己有很多事都记不清了,比如接连生下他们九兄弟的人类生母,比如素未蒙面的咒灵父亲,比如诞生与存在的意义……
但唯独一个男人的面貌他永远忘不掉。
那个人正是将自身的血液分享给九相图,并恶意创造出九个咒胎又加害于他们母亲的罪魁祸首——加茂宪伦。
有关加茂宪伦的全部,至今依旧历历在目于胀相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