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还是难受的。
没有伴侣的Alpha易感期会没有安全感,忍受难以忍受的煎熬,尽快取到他的血液样本能加快配药进度。
瞿清雨很慢地走出一步。
他掌心捏出汗——他真是头脑发热进来了,没想别的。进来后才发现自己真是荒唐胆大。
瞿清雨在距离Alpha十米远的距离内停下,这距离已经非常近了,耳麦中的研究员给他汇报信息素中含有的攻击性成分,趋向平稳:“瞿医生,你站在原地先别动,等上校适应一下。”
Alpha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下颔至太阳穴青筋绷起。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脊背稍弯,姿态便于进攻和狩猎。稍长的额发遮住了眼睛。
瞿清雨手脚发麻,“嗯”了声。
暂时顺利。
又过了五分钟,瞿清雨再次抬脚向前。
距离越来越近,Alpha没有任何反应。直到还剩下十步,Alpha眉心很深地折了起来。
研究员:“您试着叫一声上校?”
瞿清雨拿住针管的手神他妈抖动,他稳了稳心神,“上校”两个字压在舌面良久,又滚回去。
“上校。”他用如常甜蜜柔软的音调喊。
观测玻璃外的研究员在耳麦中焦急:“信息素波动走高有攻击倾向,要不然你先退回来——”
“赫琮山。”瞿清雨深吸了口气,继续走了一步,他额头上在往下滴汗。
Alpha浓黑的眼珠转了转。
瞿清雨把教科书上安抚易感期Alpha的所有行径全部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烦躁地抵了抵牙尖。
妈的。
没有经验,无从下手。
他还在想怎么开口说抽血的事,Alpha忽然从宽椅上下来,他身高很高,眉骨轮廓深重,大步走过来,将被束缚带勒出血痕青紫的手臂摆在自己面前。
瞿清雨缓缓抬起头,愣了一下。
耳麦里研究人员和医生在说什么他突然听不清了,他看起来呆呆的,一副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
啧。
就说Beta的反应能力总是很慢。
Alpha皱了皱眉,瞿清雨慢半拍地将注意力移到自己面前的胳膊上,自言自语:“哦,上校,您忍一忍,不是很痛。”
他抿着唇,认真地将针尖扎进皮下,抽血,取出一根棉签压实。又用医生对病人的,舒适的嗓音安慰:“不疼吧。”
Beta青年的手指有一点凉,相比较而言自己现在的温度刚刚好,Alpha舒服得眯起眼睛。
很多人带着难闻的味道闯入他的领地,把他绑起来,在他身上扎针,抽血。
“不高兴。”Alpha在怀中人颈项处嗅了嗅,声带因长期未使用变得嘶哑。
“不舒服。”
他头发出乎意料得软,扫在脖颈间像一只大型犬类表达亲昵。重,也沉甸甸地压在肩头心口。瞿清雨握着针管的手微微一颤,从他的角度能看见Alpha乌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和清晰的薄薄唇线。
仿佛不被安慰就会伤心。
瞿清雨不由自主:“……哪里不舒服?”
耳麦里的人在狂叫:“瞿医生你抽到血了赶紧出来,你们靠得太近了我怕上校发狂!”
“吵。”
Alpha听见了——他的信息素等级实在太高,与之相匹配的五感进化到极致,何况对方的声音太大了,直接从没压实的耳麦里跑出来:“赶紧出来!”
瞿清雨后颈皮被不轻不重地揉了揉,他浑身僵硬,任由Alpha对他上下其手。对方可能是在检查,也可能是在找发出声音的东西,瞿清雨怀疑了两秒他的智商,不得不自己摘下耳麦。Alpha的手这才折磨般从他后腰抽出来,他几乎能将自己整个拢进怀中,遮挡了来自玻璃另一侧的视线。
咬掉耳麦时热度一路从瞿清雨后颈烧到了脸侧,他不易察觉地抖了抖。
“害怕?”Alpha掌着他后颈,用又低又沉的声音问他,压着一点暴戾的尾调。
瞿清雨听见报警器尖锐的鸣叫,拉长的警报声刺破空气。他定定看了赫琮山一会儿,和对方额间相抵,手指从赫琮山柔软的黑发中穿过。
“没有。”他望着赫琮山,轻轻地说,“上校,人多,我是害羞。”
那报警器响了一会儿,不知是自己报废了还是怎么了。外面研究员瘫软在观测椅上,瞿清雨扭过头准备看一眼。被Alpha掰过头:“看什么?”
瞿清雨好脾气:“不看了。”
很快他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在他后颈软肉处磨,他闷哼了一声。
——Alpha的犬齿在唇间蠢蠢欲动。
陌生而危险的触感令瞿清雨浑身发软。
Alpha无所顾忌地勒住他的腰,尖利犬齿在他后颈寻找可下嘴的位置。滚烫呼吸喷洒在颈侧,瞿清雨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站在原地没动,也许是想知道赫琮山到底要做什么,也许是他根本没打算动。
他大脑空白了一瞬间。
“好香。”
易感期的Alpha用压抑的兴奋语调说:“老婆,你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