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骊,你可别骗姨娘,真不是你夫家将你赶出来的。”
清骊说,“不是,姨娘别担心,我与夫君琴瑟调和,并没有嫌隙,只是女儿有些想你了。”
“别哄骗你姨娘,清骊,你若是念着我,现在也看到了,我一切都好,趁着国公府马车走得不远,快叫回来,你好回去。”
清骊很了解自己的生母,并没有什么坏心思,只是伏地求生惯了,什么都怕。
“姨娘,女儿是真的遇到一些难处,但不是因宋文砚。”
桦姨娘看着她,清骊说,“这次我若躲不过去,今后别说国公府,或是沈府,就连京城都待不下去了。”
桦姨娘震惊的睁大了双眼,随后又有些无力,“都是娘没能耐,将你生的如此出挑,却又保护不了你。”
清骊奇怪,桦姨娘怎么就听懂了,她话锋一转。
“姨娘,你想到哪去了,只是我在大夫人那里惹了祸,婆母做主让我出来躲躲。”
桦姨娘问,“你可别诓我。”
“女儿不敢。”
总算蒙混过去,但清骊回府这件事桦姨娘不敢欺瞒公婆和沈忆山夫妇。
沈老爷子轻庶重嫡,对清骊不算关心,而老太太却基本能做到一碗水端平。
当初若不是沈老太求情,沈忆山也不会留意清骊的婚事。
沈老爷子夫妇俩一把年纪,不大爱管孙子辈的事儿,关于这次突然回娘家,随便问了几句便被清骊搪塞过去。
清骊头疼的是那位主母,和已经嫁出去的长姐沈若书。
但桦姨娘不管清骊怕不怕,坚持领着她去品茗居
屋漏偏逢连夜雨,那位嫁出去的大姐刚好也在,怀里还抱着年初刚出生的儿子。
吴氏见是清骊,先是收了先前和自己女儿畅谈时的笑,随后细细打量清骊。
清骊上前行礼,“母亲安好,女儿有些想家,和婆母告了几日假回来看看。”
沈若书面目比她母亲良善多了,边逗弄怀里的孩子边问,“二妹妹自己回来的?”
“回大姐姐,夫君随公爹有公务要办,妹妹等不及,夫君便说让我先回来解相思之苦,日后有机会再同我一道。”
吴氏被沈若书碰了一下,说道,“回来了就好好住几日,缺什么和王妈妈说,近来府里拮据,若是不周到你也别挑理。”
清骊道谢,很快找了借口回小香轩。
看着清骊的背影,吴氏恨得牙痒痒。
她原本是詹事府少詹事嫡女,能嫁给沈忆山,只因他相貌出众仪表堂堂。
想当年,他们这桩婚事更是全京城公认的下嫁。
而沈忆山自知高攀,当初答应她纳妾不生子,自己才同意他纳了一房又一房。
那时她生了沈若书后多年未有所出,偏巧他父亲也因玩忽职守被革职下放。
后来,沈忆山做主断掉姨娘们的药才有了沈清骊。
清骊出生前一年,沈府闹得鸡飞狗跳。
还好,那曹桦娘生的是个女儿,吴氏也被诊出再度有孕。
沈若书议亲时,不但沈老爷子权力刚被架空,沈忆山官职低微不愿出头,偏那会儿突然发生了意外毁了名声去。
这桩亲事被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们踢皮球一样,不是这家八字不合,就是那家命中犯剎。
最后沈若书只嫁了个六品武骑尉,这个女婿她极不满意,一届粗鲁武夫,半点没有沈忆山身上的温文尔雅。
可沈清骊那丫头却能得沈忆山挂念,最后竟嫁到定国公府去。
不过还好,宋文砚也就是个庶出,再用功也到不了朝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