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南,你给我住手。”
歇斯底里的怒吼和冷彻的呵斥同时响起。
随后秦书南脚下腾空,一瞬间眼前天旋地转。
待他再次回神时,四肢都动弹不得,林英手肘压住着他脊骨,招呼同事道:
“送阮云霞去医院。”
阮云霞的半边脸全肿了,眼眶被抡出乌青,唇瓣间全是血。
原先她还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一见秦书南被压制,立马扯掉布鞋往他脸上砸:
“打女人!秦书南,你堂堂公立小学的教师,大庭广众下对我一个女的大打出手,你还要不要脸了?!”
她半颗门牙被打断了,说话都漏风,顶着满脸血气急败坏地骂。
“行啊,你毁了老娘的脸,老娘也能舍得一身剐。”
“都来看啊,公立小学的语文教师秦书南,表面温文尔雅,背地里不光脚踏两条船,还往死里打女人。”
林英前脚制服秦书南,后脚阮云霞就跑到公安门前撒泼,她简直一个头两个大,立马让同事将阮云霞架回来。
“这种德行败坏的货色,你们能安心把孩子交给他吗?他今天能打女人,明天就能体罚孩子,他就不配继续从事教育行业!”
公安距离公立小学仅隔着一条街,阮云霞跪倒在地,泣血的控诉引得家长们交头接耳。
“秦书南?是一班班主任?”
“下半身都管不住,能管好孩子吗?”
“还是教书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议论一声比一声高,秦红霞急得不行:
“小槐,你倒是解释两句啊,书南就要评优了,这节骨眼可不能出事!”
“夏同志,你是秦书南老婆,他的为人你最清楚。”
先前买过肉夹馍的家长围过来。
“你跟我们说说,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夏槐,告诉他们,告诉他们是阮云霞的错。”
秦书南竭力直起身子,向夏槐投来期许的目光:
“是我信错了人,可往后不会了,往后我一定好好待你,再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了。”
一切都还来得及,他们没有闹到离婚的地步,夏槐还是他的爱人,一定会体谅他的难处的。
夏槐爱了他近十年,那份爱意热烈而诚挚,经久不衰。
如今他浪子回头了,秦书南相信,夏槐会再给他一次机会的。
那么多委屈,她都甘愿忍受了,好不容易等到今天,她怎么可能舍得放手?
当着家长的面,他听到夏槐轻叹。
那呼出的气息,像是终于挣脱枷锁,迎来期盼已久的解脱。
“阮云霞说的都是真的。”
夏槐挽起袖口,露出手腕上的掐痕,和手背针眼处的大片淤青。
“这是我住院期间,我爱人留下的痕迹,同他结婚的两年里,我曾无数次想过,是我不够贤惠他才不愿回家吗?是我不够体贴,他心里才总挂念着别人吗?”
前世的夏槐,一辈子都活在自怨自艾里,直到那场险些夺走她性命的地震发生。
加上胎儿的分量,她在秦书南心中照旧是能轻易舍弃的选项。
那一瞬间她终于意识到,其实她欠秦家的恩情,早在同秦书南结婚时就已经还完了。
夏槐摇了摇头,将所有杂念思绪通通埋葬在过去。
“不是的,只是他不爱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