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长嫂花了大笔银子,冒着生命危险,以身做饵引出来的,幕后主使我们已经拷问出来了,是戴公公,建议龚大人先把人给抓了,再听详情也不迟。”
戴公公?!
他再次惊掉下巴。
“深得太后恩宠的那位戴公公?”
纪长卿挑眉:“怎么,龚大人不敢动他?”
他气得差点骂娘。
在这激什么将!
他堂堂追缉司指挥使会怕一个阉人?
别说是太后跟前得脸的太监,就是陛下身边的秉笔太监,做下这样丧尽天良的惨案,他也照抓不误!
他当即将那灰衣人拖进刑房,刚要拷问,那灰衣人醒来,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已和戴公公的罪行都给交代了。
他:“……”
这人身上也没什么伤啊,怎么这么老实?
纪长卿那厮到底对这人做了什么?
不用酷刑就能拿到口供,难怪纪长卿瞧不上他们追缉司,回头他非得把这招抄过来不可。
灰衣人·戴胜:谁说他们没动酷刑!
他差点就被虐死了好吗。
他拿了口供,立刻点了人马,赶往戴宅。
戴宅。
戴公公趁阳光正好,命人将他最喜欢的黄花梨躺椅搬到了庭院里。
他眯着眼躺到椅上,边把玩腰侧香囊,边晒太阳。
香囊里装着他从宝贝房赎回了好些年的命根子。
这宝贝原是风干的,他让人上了漆,以便长久存放。
呷了两口茶后,他盘算着,戴胜也该回来复命了。
戴胜此行带了全部人手,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一个身手敏捷的丫鬟和一队普通镖师,绰绰有余。
栖云观是他花了几年时间才经营起来的,却被纪家人一朝倾覆。
再要经营一个,还不知费多少功夫。
他手中寿丹不多,吃完了要是续不上,前面吃的那些可就白搭了。
纪家人害他至此,他如何能轻饶?
等杀完冯氏,他还要杀纪长卿母子,甚至纪鸿德这一脉,他也要杀个一干二净。
越想他这心头火就越盛,烧得他喘不过气来。
“来人,取寿丹。”
太后专门赏赐给他的小内侍闻言,疾步走去寝室,将盛放丹药的瓷瓶拿了出来。
他展开手掌,小内侍倒了一颗丹丸在他手心。
他抬手刚要将丹丸送入口中,守门的小内侍慌慌张张跑来。
“公公,龚指挥使带着追缉司的人,将咱们宅子围起来了!”
“嗒。”
戴公公手中丹丸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