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清岁面无表情道:“你要敢生吃了这袋‘山药’,我给你一百两银子。”
干瘦汉子:“谁说我不敢!”
说罢蹲下解麻包袋。
五花“嗖嗖”
又扔出两颗石子。
干瘦汉子捂着差点断了的手腕怒吼:“还说你们不是欺负人?我骨头都快断了!”
下一瞬,抓起麻包袋,朝冯清岁两人扔来。
五花一个跟头翻过去,将袋子踢得翻了个面,让袋口朝着干瘦汉子兜头套下去。
“啊!
——”
干瘦汉子发出惨烈痛叫。
行人惊得僵在原地。
待看到长着三角脑袋的五颜六色长蛇从干瘦汉子身上滑落,立刻四散奔逃。
五花从内河岸边停靠的小船抽了根竹篙,把那些毒蛇一条条敲死在地。
随后找巡逻的衙差报了案。
衙差并未从干瘦汉子口中得到任何供词——他中了好几种蛇毒,还没被带到衙门就咽了气。
冯清岁猜都不用猜便知背后主谋是谁。
“这么喜欢直来直去?”
她轻笑了一声。
刚好,她也喜欢直来直去。
随即掉头,带着五花和两条狗回府。
不一会,大奔拉着车子“哒哒哒”
地踏上了出城的大道。
永宁公主在床上躺了两天,脸色依然泛青,心悸依然存在,嘴巴依然时不时流口水。
太医院使告诉她,这是中毒后遗症,要慢慢将养,才会好。
她气得直骂庸医。
太医院使黑着脸走了。
汪公公苦不堪言。
“公主,您怎么能骂院使?院使是太医院最好的大夫,把他气走了,谁给您诊治?”
永宁公主剜了他一眼:“他这院使还不是本宫父皇封的,谁能治得好本宫,本宫随时让父皇封他当院使!”
汪公公:“……”
“让你办的事,办得怎样了?”
永宁公主随后问道。
汪公公:“找了二三十条毒蛇,全都是一口毙命的,能咬中冯氏的话,肯定能要了她的命。”
前提是“能咬中”
。
他不觉得驯蛇人能那么轻易近得了冯氏的身。
永宁公主却仿佛已经看到冯清岁中毒身亡的景象,脸上多云转晴。
“扶我去洗头,本宫几天没洗头了,头痒得很。”
汪公公恭敬从命。
永宁公主不爱熏发,绞干头发后,向来爱躺在日光下晾晒一头长发。
汪公公想起那只猛禽,心有余悸,小心翼翼道:“公主,日头好像有点猛,要不咱们在廊下晾晾?”
永宁公主横眉竖目:“你在怕什么?有前车之鉴还拦不住那只扁毛畜生?真要这么不中用,本宫趁早送你们上西天。”
汪公公:“……”
只好依旧把美人榻搬到庭院里。
永宁公主脸上覆了张帕子,仰躺在榻上,长发平放在身后几案上。
侍女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天空,生怕冒出一团黑影。
没人留意到,几滴水珠从高空坠落,砸到几案上的长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