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言叹了口气,凭他的本事,不难辨认这些字已经写了有些年头了,算算时日正是叶临渊重新回到剑宗的时候。那个时候语涵一定很纠结吧。
他又拾起一张时日相近的纸,上面写着“语涵,你当明是非,衡利弊,知羞耻。纵然心中难以放下,也不该过多执念”。
这一张与刚才那张显然是连着的,而不同的是,刚才那张满是皱痕,这张却布满了裂痕。
大抵是一个被揉成一团、一个被撕碎后又用神力拼起来了。
林玄言哑然失笑,除了这两张,其他的纸上就没有写什么有趣的内容了,都是一些剑道感悟和应酬文字,偶尔也有一些人生思考。
他将文书整理成堆,放在一旁用镇纸压住。取过那两张“骗子”与“执念”,看了又看,笑了又笑。
裴语涵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她的师父没有抛下剑宗,她还是无忧无虑的少宗主、天下闻名的小剑仙。
行侠仗义、饮酒欢歌,偶尔教训一番上门提亲的浪荡子,日子一天天过着,等到师父师娘问她“有没有看上哪家的才俊”时,她抱着自己从圣人遗迹里寻得的三尺神剑,对师父说“语涵此生,唯剑而已”。
结果师娘反问“语涵换过那么多剑,都是心中挚爱吗”,少女大脑宕机,然后大声道“语涵以后不换剑了”。
梦到这里结束,裴语涵睁眼,现身边坐着一个清秀的少年。
哎?
裴语涵有些懵,分不清梦与现实。
林玄言笑笑,“师父大人睡傻了么?认不得小徒弟了?”
“咳,”裴语涵干咳,整了整因睡觉而揉乱的衣领,清冷道,“我没有天天缺勤剑宗课业的徒弟。”
林玄言认真道,“圣人言有教无类、因材施教,弟子缺了课业,师父该更加努力教导才是呀。”
“偏你能说会道。”裴语涵拿过戒尺想去拍林玄言的头,却被他灵活躲开。
女剑仙严厉道,“伸出手来。”
林玄言无奈,只好伸出手,任由裴语涵拍了三下。
“师父大人,我见这碧落宫门前积雪,为何无人打扫呢?”
“我放了弟子们寒假,眼下剑宗除了我便再无人了。”裴语涵顿了顿,又道,“况且,那宫前雪是给你留着的。”
“啊?”
“看什么看?扫雪去。平日缺课业也就罢了,连宗门劳动都不想参加了吗?”裴语涵冷着脸,斥责道。
林玄言苦着脸,很想和裴语涵讲道理,但想到这师父的修为已经深不可测,还是乖乖地找扫帚去了。
裴语涵看着林玄言背影,又想到刚才梦中“语涵以后不换剑了”,不禁嫣然一笑。
是呀,这就是我的剑。
语涵此生,唯剑而已。
等到林玄言扫完了雪,天色已经从白转黑,从这山巅,可以看见山下万家灯火。
林玄言又进了碧落宫,直冲裴语涵的寝宫。
裴语涵俏立在书架前,握着一本古卷观看。
玉立的女子乌亮的秀瀑布般滑过曼妙的背脊,于末端以细绳子扎起,打了一个纤细的蝴蝶结,轻轻垂直臀后。
她未施粉黛,清寒如剑,刀削斧刻般的秀美香肩盛着些许雪色,这身上裳下裙的剑装腰线很高,不仅将她本就玉挺丰满的酥胸裹的更加饱满,几欲裂衣,更将那柳腰与娇臀的曲线勾勒的更加挺翘,美妙绝伦。
但饶是如此,凡人根本无法在她身上捕捉到丝毫的庸俗意味,她平静地立着,宛如画中人。
这是冠绝轩辕王朝的剑仙,是天下皆知的绝美仙子。
林玄言悄悄上前,从后面抱住了裴语涵。
裴语涵早知道他来了,但也不想躲。只是平静道,“雪扫完了么?”
“扫了这么久,徒儿好辛苦。”林玄言埋头剑仙青丝,温声道。
裴语涵打趣道,“哟,好委屈啊。”
林玄言深以为然,“是啊是啊。师父大人有什么奖励?”
裴语涵将书卷放回书架,轻声道,“剑宗式微,语涵只好以身相许了。”
“这就是最好的奖励了。”
林玄言抱着裴语涵上床,三下五除二地剥下了清冷女剑仙的衣裳。
林玄言挤压按揉那丰挺的酥胸,笑道,“语涵想我没有?”
裴语涵俏脸微红,“想你做什么?想你气我吗?还是想你玩我?”
“师父好歹也是个大剑仙,怎么说话一点都不含蓄呀?”
裴语涵奇道,“你的意思是,我应当像某些人一样,装神弄鬼地做谜语人,才像个剑仙吗?”
林玄言想象了一下裴语涵神神叨叨“云在青天水在瓶”的样子,只觉得恶俗,摇头道,“算了,师父还是这样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