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跟一个认识不到两月的人。
谢宴生深邃沉静的黑眸笑看着她,“谢太太,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
一声谢太太,叫得要多缱绻有多缱绻。
沈愿都快起鸡皮疙瘩了。
“对了,你结婚对象是我这件事,可以不让外人知道吗?”
谢宴生拇指摩挲着掌中结婚证,皱眉,“我见不得人吗?”
语气带着些微恼怒。
“你的圈子和我的圈子完全是两个阶层,如果消息公开,无论是我,还是你都会增添很多困扰。”沈愿耐心说。
“我并不觉得与你结婚后的任何事会困扰我。”谢宴生前行两步靠近她,低眉凝视她清绝的眉眼,“你是不是在为半年后离开做准备?”
沈愿解释,“你名声显赫,家族关系复杂,婚姻必然不会是单纯的两个人领了证住在一起就行。我的身份公开,以往经历也会被深挖,到时候被人拿来做文章攻击你怎么办?”
听她处处为自己考虑,谢宴生才恍然惊觉方才的语气有多不好。
抬手温柔抚摸沈愿鬓边碎发,下一秒,将人揽抱在怀里,用力紧了紧,“如果我连这些问题都解决不了,还怎么做你丈夫呢?”
“我们现在还是协议结婚,我想……”
“我知道。”谢宴生妥协了,也不想再听沈愿找理由,“我答应你就是了。”
沈愿倚靠着他,轻微松了口气。
其实谢宴生说中了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她的辩白更像是自我吹眠。
谢宴生手机响起,他本不想接,奈何对方再次打来,才不舍地松开沈愿,拿出手机看了眼。
是陆怀慎打来的。
连打两次,必然是有急事。
他划拨屏幕接通,陆怀慎清朗的声音传出,“老谢,今晚来归梧,有事找你。”
谢宴生下意识看沈愿,沈愿小声说,“去吧。”
陆怀慎:“老谢?”
谢宴生回应,“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
“当然是需要当面详谈的事。”
谢宴生默了两秒,低声应下。
挂断电话后,沈愿主动开口,“你先去吧,我自己打车回医院就行了。”
“归梧也在那个方向。”谢宴生到车旁为她拉开车门,沈愿没多想,随他上了车。
晚高峰期,路上堵车严重,好不容易到医院门口,天色已擦黑。
沈愿推车门下车,身后谢宴生出声问,“你是喜欢住在热闹点的地方,还是清净点的?”
沈愿思索,“交通方便就可以。”
谢宴生笑,“请问谢太太,打算还要在酒店住多久呢?”
沈愿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领了证,就该同居了。
她想了下,抬眸迎着男人深邃沉静的黑眸,“周六吧,刚好秦舒放假,我也能抽出身整理东西好搬家。”
“周六我陪你。”
她轻轻嗯了声,下车,关门,忽又觉得不能这么走了,于是调转回头,打开车门,弯腰俯身,冲车里的男人展颜一笑,“谢先生,新婚快乐。”
不给谢宴生反应的机会,她挥手关门,快步朝医院走去。
谢宴生默然望着女人逐渐消失的背影,拇指摩挲结婚证封皮上烫金的三个字,低声呢喃,“谢太太,新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