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沾了沾不存在的眼泪,继续道。
“不过既然成了一家人,我受点委屈没什么,可怜我那出门征战的儿子,为了规劝与她生了嫌隙,临了都未能添个一儿半女。。。真是,痛煞我也。。。”
此话一出,临近的几个命妇都吃了一惊,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什么?”
一个带着紫檀木手串的夫人最先惊呼。
“哪有为人妻子不敬公婆,不育子嗣的!他陆家就是天潢贵胄,也不能惯得所出女儿,如此不守人伦纲常啊!”
另一个身着杏色褙子的王夫人以扇掩唇,眼风在附近扫来扫去,似是一边在寻找陆氏女的身影,同时说道。
“就是啊,当年李监正传出那样的名声,是侯府不计前嫌履行婚约,不然凭她一个商户女,有什么资格认为可以匹配世代勋贵的平昌侯沈家啊,真是丧良心。”
有人高声怒斥,就有人嘀咕轻语。
“你说这嫁了人的女子,还有不想给夫君生孩子的?要我说不是身子有问题,就是。。。”
那人顿了顿才道:“就是起了二心,如今平昌侯世子不在,保不齐会给侯府带绿帽子啊。”
众人越想觉得越是这么个理。
纷纷觉得陆妙容定是妇德败坏,可怜侯府先是没了长房世子,如今长媳也不让人省心。
就在诸位命妇言说正欢时,听得丫头急匆匆地跑进内堂去禀报。
不一会儿,国公夫人面带微愠,走了出来。
“到底是哪家不知廉耻的女子,竟然来国公府行撩拨勾引之举,把我这内院当成了什么?坊间玩乐之所么?!”
众夫人闻言,先是一愣,而后窃窃私语。
无外乎是在猜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想男人想疯了不成?
竟然在这等庄严肃穆的法会上,行苟且之事,也不怕菩萨怪罪。
这时刚刚还替魏氏鸣不平的一位夫人言道。
“话说侯夫人,这次为世子祈福,怎么不见您儿媳陆氏的身影?”
话音落地,就像一颗石子投入静湖中,顿时惊起层层荡荡的涟漪。
众人开始纷纷猜测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是谁,会不会就是平昌侯世子夫人陆妙容。
魏氏估摸着现在不加一把火,更待何时,连忙装作惊慌道。
“说来也是,陆氏呢?刚刚就让人去接了,我家儿媳陆氏为何还没到?”
在这个功夫,从不远处廊间缓步走来几个人的身影。
其中一个衣衫不整,发髻凌乱。
玉带被人几乎就要扯断,歪歪斜斜地挂在腰上。
正是此前拦住陆妙容去路的赵家三公子。
只见他脸上有个明显的手印,面带潮红,一看就好像刚刚与女子发生了纠缠。
而陆妙容走在他身边,连个裙角都没脏。
款步间衣袂翻飞,玉立的身形好像清冷的佛子,是不属于人间的出尘。
魏氏见此赶紧迎上去,去拉陆妙容的手。
“妙妙超度会都要开始了,你怎的这么晚才过来,方才是去见你身边这位公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