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黄景行不是傻子,他当然看出来江澜不高兴了。
正当他想起身跟去看看时,却发现水妞从房间里露出来一个小脑袋,“她生气了。”
黄景行满心愧疚,“我知道。”
水妞缩了缩肩膀,又吐了吐小舌头,“很难哄的。”
这句话暴露了她在家中的实际地位。
本来他一直以为是江澜哄着水妞,可是现在看来,占尽上风的很有可能是江澜啊。
打理家事,上班,照顾孩子,搞副业。
她一个人更多地挑起了家里的重任,不邀功,不抱怨,没得到什么夸奖和奖励也就罢了,却还遭到了婆婆的无端指责。
将心比心,如果换成是他,他可能远没有江澜这么大的度量,也没有她这么好的情绪管理能力。
黄景行从沙发上站起来,在经过次卧的时候,胡乱地拨弄了一下水妞的头发,又在去往厨房的时候,顺手将账本放在了门口的鞋柜上。
见他像个尾巴一样跟了进来,江澜勾着唇,但却没有笑意。
黄景行站到她的身后,两只手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肩膀。
“对不起,作为家庭成员,我让你一个人承担得太多了。”
江澜嘴唇微抿,“你道什么歉,你又没做错什么。”
“替我妈说的,”黄景行几乎是带着闷笑,“你是我们这个小家唯一的女主人,所以不管她担心的是不是真的,都没有权利这么对你。”
他的柔声细语永远是治愈心焦的良药。
江澜也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更不会因为恼怒婆婆而迁怒于他,只是人都有七情六欲,现在让她笑着当成无事发生,这也根本不可能。
所以她能做到的,也只是尽量地控制情绪而已。
江澜把袋子里的一部分山楂倒进盆里,拿起工具就开始挖籽去核,她的语气中没有任何怒气,只是山楂落盆时的声音更大了些。
一时间,小小的厨房里,气氛陷入了某种古怪的僵持。
江澜回过头,正好迎上他的视线,“你这是做什么,我又不是真生你妈的气。”
黄景行移到侧面,倚在墙上,“我懂,但你能不能别骂人?”
江澜神色沉郁:??
黄景行却单手插兜,视线灼灼地盯着她:!!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江澜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黄景行,你少在这贫嘴。”
对方还在盯着她看,只是稍微顿了两秒,“哦,这叫贫嘴啊,我还以为是幽默呢。”
幽个鸡毛掸子!
想当初他俩从莫尔嘎村出来时,吉普车上那个一本正经、一板一眼的正直军人哪里去了?
怎么现在变得一身痞气呢?
还经常的不正经!!
江澜回忆了一下,好像就是从他俩有了实质性关系之后,他才开始变成这样的,合着他以前都是装的?
面对脸皮越来越厚的黄景行,江澜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怼他了,翻了个白眼儿,由着他杵在那里像个门神似的,自己则低头继续收拾山楂。
“让开点!”
“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