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我就纳闷哈,你那舅妈不是亲的吗,咋能帮着别人打咱家的脸呢?自从你嫁进门开始,我们家待你不薄吧,你们家人咋能干出这么丧良心的事呢,还是说你们叶家就这家风啊?”
宋承志觉得他妈的话说得有点过重了,于是赶紧打岔。
“妈,你扯远了,不是还有一个问题吗,往下说吧。”
高巧珍哼了一声,又剜了一眼耷拉着脑袋的叶宝珠。
“第二个问题简单,欠我的那十块钱,到底啥时候还?”
宋承志皱眉,“不是五块吗?”
高巧珍使劲瞪他,“她自己说的,不管赔了挣了,都要双倍还我,那不就是十块?”
完了,饥荒翻倍了。
叶宝珠瘪瘪嘴,又委屈地呜呜哭了起来。
那高巧珍平时好的时候,待她就跟亲母女似的,现在不过是因为五块钱,居然搞得全家都翻脸了。
自己天天累死累活地伺候他们,没功劳也有苦劳吧?
真的都是一群白眼狼!
叶宝珠伤心透顶,捂着脸跑回房间,又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当晚,宋家的每个人都睡得很不踏实。
他们有的发愁官运,有的发愁名声,还有的愁那五块钱。
反观对门的江澜,却躺在黄景行的臂弯里睡得格外香甜。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他们两家的对比更是格外明显。
每天早上,江澜和叶宝珠几乎同时出门去幼儿园送孩子。
上午,江澜上班,叶宝珠摆摊。
中午,江澜午休,叶宝珠在楼下顶着烈日摆摊。
下午,江澜上班,叶宝珠还是在楼下顶着烈日摆摊。
晚上,江澜做好吃的,辅导水妞学习,叶宝珠仍然在楼下摆摊,整个人都快被蚊子给吃了。
而这三天的结果也大有不同。
江澜顺利地完成了这批罐头,又挣了19块1毛5,而叶宝珠三天总共卖出去五瓶不说,人还晒黑了一个加号。
由于自制的罐头没有添加剂,所以保质期也相对较短。
一般用大锅蒸出来的罐头,只要封口封得好,储存条件得当,通常保存个一到两年是没问题的。
但由于叶宝珠的罐头是煮出来的,封口也没做特殊处理,外加上天气比较热,冰箱又放不下那么多,才不过一周时间左右,剩余的罐头汤汁就已经开始变得浑浊起来。
“不行不行,我实在吃不下了。”
“我也不吃了,都开始反酸水了不说,到单位没一会就饿,这也太开胃了。”
因为卖不掉,又怕变质坏掉,宋家人这两天都在硬着头皮地拿罐头当饭吃。
像黄桃、苹果、橘子、梨这几种倒还好一点,但是山楂就完了,又开胃,又活血,还倒牙……
本来吃罐头是一件特别享受的事。
可对于现在的宋家人来讲,就跟咽砒霜一样没啥区别。
这天又是周六。
江澜中午下班以后,先去接上水妞,之后又去了一趟市第一幼儿园,花了七块钱给小浩交了一个月的托儿费。
既然不收钱大姐不高兴,那就换个方式还给她。
这样也不至于让彼此生疏。
接着,她又去了市场买菜。
等到家的时候,看到周素芹的两只手正拎着许多东西,一脸憔悴地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