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柳依然接下来的话,却是彻底打断了她这样的想法。
柳依然勾起春兰的下巴:“你这模样生得倒也不错,我可不想你这里莫名其妙多了一道疤痕,你说呢?”
春兰连连点头。
却又听见柳依然笑着说道:“不要担心,还有你父母的性命,也在你手上,你自己慢慢选。冬儿,送客。”
春兰连忙从这阴森森的潇湘苑跑了出去,甚至跑得快了,连回头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而随着她的步子越来越快,仿佛还能听见柳依然的笑容声。
真是疯了。
镇北将军府。
一处凉亭之中。
约见自己的人,便是吴石。
吴石看着柳姝宁半晌,最终缓缓开口:“应当快到你母亲的生辰了吧?”
柳姝宁看了眼吴石,心中只觉得可笑万分,面上却还是淡淡点头,乖顺道:“是,马上就要到母亲的生辰了。”
“不知将军可知道,我的兄长究竟是犯了什么样的滔天大祸,才会被您的儿子污蔑军中行贿、强抢民女?”
柳姝宁逼问,吴石刚准备动的嘴忽然僵硬了一瞬,他尴尬一笑,只说道:“现如今,不也是没定他的罪么?若是真的清白,又何惧被查?”
吴石这一年都没上过战场,而在边境战事逐渐稳定之后,才将自己的独子送到前线去了,无他,只是为了赚个功名。
其实按理来说,这本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但凡大一点的世家贵族都会将自己的子弟送去锻炼锻炼,但是却没有想到,偏偏这一堆不成器的纨绔子弟之中倒还是真出现了一个颇为上进的。
自幼跟在柳家夫妇身边的柳云安,文武双全,骁勇善战,他的光芒不知盖过了多少门阀子弟。
吴悠又因为知道吴石心悦他的母亲,所以心中自然对柳云安多了几分厌恶。
再加上自己又处处不如柳云安,所以便想了些歪点子。
“若是真的清白,要是被权势压得抬不起头来,又谈何清白?”
柳姝宁冷笑,看向吴石,淡淡开口询问:“还是吴将军以为,你又当真是清白之身?”
吴石被柳姝宁打脸了,但是看着这张脸,却又生不起气来,只是缓缓说道,“当年,我在武馆学艺,与她初相识,我记得她穿得一身英姿飒爽的劲装,起初,我有了保家卫国的这个念头,还全是因为她。”
柳姝宁并没有说话。
母亲的确是武馆出生,外祖父在青州开了一家很有名的武馆,倒是引来不少弟子求学。
“这许是因为你母亲出生太低,我的父亲又看不上她,于是在我得了军功进京时,给我许配了一门不错的好亲事,而我就此,也与你母亲一刀两断。”
吴石长叹一口气,满口的怀念:“我还记得那时,她也喜欢穿襦裙,其实我知道,她一点都不爱穿劲装,她说劲装剥夺了她当小姑娘的权利,所以,她说,她要有个女儿,定然不会让她这么吃苦。”
外祖父只有母亲一个独女,可是青州的武馆到底是要有人继承的。
所以,母亲自幼便习武,想来,她应当也很是羡慕那些在大家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