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听着侍者给自己汇报的情况,将视线放在对面的谢辞修身上:“倒还真是奇怪了,这往常一个什么都不会的野丫头,如今居然这么熟知大昭律法?”
谢辞修不语,接着与长公主下棋,他落黑子,手指骨节分明,如同上等美玉。
“你说本宫让你担任这个主考官,你该不会是泄题了吧?”
长公主执白子,想着下一步该往何走,忽然又抬眸盯着谢辞修的脸庞,冷冷问道。
谢辞修担任主考官的事,莫说旁人了,就连昭明帝都不见得知道这件事情。
谢辞修落下黑子,这才长长叹息:“殿下这般不信任微臣?”
长公主冷哼一声:“你自己不觉得这事可疑?不说别的,本宫都怀疑这柳姝宁似乎被人给夺舍了,她从前的威名本宫还是略有耳闻的。”
谢辞修执子,另一只手摸索着下巴,似乎是在想,下一步究竟放在何处。
长公主继续说道:“还是……你看上这人了?如若真是如此,你还真令本宫瞧不起!”
黑子落下,见自己赢了,谢辞修这才摊手:“赢了,两条小黄鱼。”
“你,你真是个黑心的竖子!你一边吃着我兄长的俸禄,又时常跑到我这处坑蒙拐骗!”长公主骂骂咧咧,但还是让身后的侍者将两条金块雕琢的“小黄鱼”递了过去。
得了钱,谢辞修倒也好说话:“殿下,实在是大黑日益长大,微臣负担不起,自然是要多赚些钱财的。”
而后起身道:“我并未看上她,只是觉得她有些趣味罢了,一个在及笄礼上能大胆将别人陷害自己的东西公之于众,这样的人,胆量会小到哪去?怕是之前都是藏拙罢了。”
“多谢殿下的金条,今日若是殿下还是不信我的话,她若是得了魁首,可以多考她一题。”
谢辞修轻车熟路地从长公主府后门离去。
等谢辞修走后不到半刻钟,女官便将柳姝宁的字给呈了上来,一首五言律诗,用了五种不同的字迹写了出来。
就算长公主不想给她过,但是在看到这样的字之后,最终还是咬牙点头了。
想到方才谢辞修满不在乎的模样,长公主迟疑了,难不成真是她错怪柳姝宁了?
想到此处,长公主冲着那女官道:“柔儿,你觉得这字如何?”
“上等,不见得有多少男子比她写得好。”
宋柔回答,她便是柳依然最开始同柳姝宁说的那位尚书嫡女。
“好是好,只是本宫觉得,这一切实在是太不真实了。”
长公主持有怀疑态度。
宋柔却想到了什么说道:“昔年听巫医所言,夺舍之术可能存在,她种种反常,说不定真被夺舍了,既然如此,倒不如寻几个巫医看看。”
“不可这般迷信!”
宋柔低头称是,而果不其然,柳姝宁样样比试皆是第一。
只是快要结束的时候,长公主却道:“将她唤来,我亲自出道题考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