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雪险些被李氏这句话给气笑了,不知从何处来的一股无名火,瞧见李氏还是这般不知所谓的模样,便瞧得心烦:“母亲,到如今你还不明白?”
李氏满脸疑惑,嘴唇嗡动,想要反驳几句。
便又听见柳如雪道:“你与爹爹并无儿子,爹爹与姨娘也并无儿子,我们三房就是没有儿子的,现如今又只剩下我这一个女儿,母亲,你总是让我去争,可是我又该拿什么去和别人争?”
“二哥深受国子监忌酒喜爱,前途无量,大哥虽然现如今落了牢狱,可他到底也是名声远扬的将军,而我,我们有什么?今日金吾卫围住淮安侯府你还没看明白吗?”
“就如二姐姐在孝亲堂所言,她有摄政王撑腰,而我们,什么都没有!”
见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儿说出这样的话,李氏的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是娘亲不好,若是娘亲当时能嫁给一个有权势的夫君,你也就不用这般受苦了。”
柳如雪皱眉,只觉得自己方才那番肺腑之言李氏全都没有听进去。
现如今她已经想明白了,她要与柳姝宁搞好关系。
就像柳月一样。
……
大理寺内的刑房阴暗潮湿,充满恶臭味,谢辞修要去亲自审问李平。
陈自明走在谢辞修的身侧,缓缓开口:“王爷,当真不杀他吗?”
谢辞修没有说话,只是往里面走。
“谢辞修,你不敢杀我!你杀不了我的!”
李平经受过一轮的刑法,面色早已发白,但是当看见谢辞修来了之后,他忽然仰天大笑,似是神智癫狂了一般。
谢辞修抬手,示意行刑的狱卒们先下去。
等人走后,他亲自去取了鞭子,沾了些盐水,狠狠朝着李平身上抽过去。
李平的笑意很快僵硬在了脸颊之上,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声。
谢辞修每一鞭都可见森森白骨,几缕阳光从墙壁上面的窗口投射进来,照在谢辞修半张白皙面颊之上,那处沾染了几滴血珠,犹如阴间阎罗。
一鞭、两鞭仍不觉得解气,直到将人活活抽晕了过去,这才停手。
又用冷水将他泼醒,这才放下手中的鞭子。
“等会找个最好的医士给他瞧瞧,本王不希望他死了。”
对着身侧的陈自明吩咐了一句,谢辞修就让他下去了。
此刻,刑房里面只有他们二人。
李平缓缓睁开双眼,看向谢辞修,不同于方才的桀骜不驯,眼神里面多了一抹警戒惧意:“你想干什么?”
“本王忽然想到二皇子现如今就在刑部的牢房之中,这可是通敌叛国的大罪,哪怕是皇子,也难逃一死,只是可惜了那年轻的侧妃,要跟着一起陪葬。”
谢辞修单手摸索着下巴,认真感慨了一句。
“或许有人自作聪明早就想到将人连夜送出城,只是很可惜,最终还是被本王抓到了,你说,本王要该如何处置逃犯?是否应该和你一样,剥皮抽筋,用骨头制成法器?”
“不,谢辞修!你不能这样做!”
现下他是真的恐惧了,他与发妻只此一女,不能出了任何差池。
“我要知道,当年那件事情的真相,你没得选。”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将这番话给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