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止这些,还有很多都被宋氏给藏了起来。
“我可以看吗?”
柳姝宁试探性问道。
“可以。”
宋氏很是客气。
柳姝宁打开信封,其实上面的内容很是寻常,就只是安文君同宋氏诉说如今在边疆的日子,以及边疆的风景、吃食,风俗习惯。
明明是在简单不过的描述,却让人感受到了其中的情谊有千斤重。
柳姝宁不忍多看,她看向宋氏,重重点头:“好。”
母亲从前也曾答应过将宋氏救回来,如今母亲既然已经故去,那这样的责任便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全然没有要求回报的意思。
“我当然不是让你白帮我忙的。”
宋氏看着柳姝宁温和一笑,将视线准备好的木匣子拿过来:“这东西是我搜集了这么多年吴石与别的官员贪墨的实证,还有你兄长一事,据我所知,吴石应该也是知情的,并且极有可能是他……”
宋氏的话说到一半,外面便传来了敲击院门的声音。
“夫人,老爷到了。”
透过孔洞的婢子看见了敲门之人是谁,便连忙上前禀报道。
“快些将这东西藏进去。”
宋氏稳了下心神,双眸注视着上面的木匣子,看向一旁的婆子吩咐。
“不可,若是夫人信我,倒不如就藏在我的身上。”
柳姝宁却制止了宋氏,他什么时候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前来,其中分明有鬼!
宋氏看了一眼柳姝宁,最终还是点头了。
柳姝宁快速将这匣子打开,然后便将这些迷信藏在袖口之中的口袋之中。
好在如今已经入冬了,身上穿的衣服也厚,要藏这些信纸还是很简单的。
将这一切做完之后,柳姝宁又将那些朱钗放到了那木匣子之中。
而刚好这个时候,院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吴石像是不知道柳姝宁在此处一样,十分惊讶地看了一眼柳姝宁,随后看向宋氏说道:“府中进了贼人,我那官印不见了,这才想着前来搜一搜。”
宋氏并没说话,甚至连正眼都不愿意给吴石一眼。
吴石似乎也是习惯了,并不介意她这般。
直接命人搜了这院子。
而的确什么都没搜到。
吴石走到桌案之前,看了一眼那盛放在此处的木匣子,狐疑问道:“这是什么?”
柳姝宁从善如流对答:“不过是一些朱钗罢了。”
“女儿家的东西,将军也要看吗?”
一直都没说话的宋氏在此刻终于拿出正眼看了一眼吴石,语气之中的讽刺之意不言而喻。
吴石被这么下了面子,面上的表情自然是不好看,所以导致声音都有了一些强硬:“如今我官印丢了,这可是大事,你莫要如此不识好歹,亏你还是个当家主母。”
宋氏并不说话,只要她稍微有些反抗的心思,吴石就会拿“当家主母”这四个字来压她。
但是全然都没有想过,她到底想不想当当家主母。
说罢,他便不容他人拒绝,直接将那木匣子打开。
意料之中的东西并没有放在里面,的确如宋氏所言,里面放着的便是十分寻常的女儿家的东西。
“哼。”
吴石发觉自己扑了一场空,面上的表情不太好看,于是便将罪责全都推倒宋氏身上:“你如今在院子里面好好养病不行吗?为什么还非要将柳二姑娘邀进府中?”
他这话的意思,就好像是在说,宋氏想要陷害柳姝宁一般。
宋氏不想与他多言,现如今,只是单单看到这张脸就让她心烦。
但是见她不说话,吴石却越来越起劲:“你莫要让我发现你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我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宋氏终于坐不住了,于是从座位之上站了起来:“我与她也是好友,现如今,我想念她,邀她女儿相见,我又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你简直是疯了!”
瞧见宋氏居然敢和自己顶嘴,吴石冷声说着,随后对着身后的侍卫说道:“夫人的病情看来是又加重了,既然如此,还不快宣府医前来,还有,这院子多派些士兵把守,莫要让夫人发疯伤到了人。”
柳姝宁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心头讽刺意味连连。
当真是可笑了,当觉得自己控制不了一个人的时候于是便说她疯了。